花园的拱门外面,北宫驰狠狠的闭了下眼,藏在身后的手指用力的捏紧又松开。t/
他脸上的神情很冷,面孔僵硬,却没有多少情绪外露。
裴思淼看着他隐在幽暗夜色中的侧脸,突然就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而同时,心里更是升起强烈愤恨和不甘的情绪。
他们是夫妻,可是他的眼里装着的却始终是另一个女人!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静立片刻,然后还是北宫驰先一步抬脚转身离开。
裴思淼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迟疑着跟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至到宫门外换乘了马车裴思淼才终于忐忑着开口道:“王爷,今天的事您一定要相信妾身,我真的没有——”
“本王有什么好怀疑的?难不成你还能蠢到自己去找死吗?”北宫驰却是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淡漠的开口,手里把玩着一只青花瓷杯,神情冷淡,那样子清冷自持,似是半分也没有因为自己颜面受损的事情而气恼。
裴思淼越发觉得难以置信,戒备着看着他。
随后北宫驰的嘴角就勾了一下,紧跟着话锋一转,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冷然道:“本王一向都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也同样看不上那些自不量力的废物!”
他的语气突然转冷,冷厉而森凉。
裴思淼的脸色骤然一白,嘴唇动了动,看着他却没能说出话来。
北宫驰盯着她雪白的脸孔,神色嫌恶的慢慢道:“你要做什么,本王都不觉得你是做错了,可也得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自不量力自取其辱的人那便是活该了!”
裴思淼原以为他知道对展欢颜动手会发怒,却不曾最后得来的只是几句嘲讽。
北宫驰不追究,她却更不会傻到自己往上凑,只就咬着嘴唇垂下头去。
北宫驰又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冷冷道:“现在知道她的手段了吧?真要论起来,不说是你,就连母后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这次吃了亏,以后就长点记性吧!”
展欢颜早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了,可是在北宫驰面前裴思淼却是从来不敢提,这会儿却是终于忍不住,霍的抬头朝北宫驰看去,道:“王爷准备怎么处置我?”
“嗯?”北宫驰挑眉,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除了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我折损了王爷的颜面,您要如何处置我?想必之前在万寿宫里母后也已经明白示下了吧?”裴思淼道,咬牙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让。
北宫驰的唇角弯了弯,却是沉默着没有吭声。
裴思淼的心跳突然就慢了一拍,下一刻便是泄了气一样,身子一软颓然坐了下去,凄惶道:“就因为她展欢颜的一句话,你便就连这样的事事情也可以视而不见?王爷你——”
话到了后面,她突然就又不知如何继续。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北宫驰的这个态度又着实是叫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吃一次亏你学一次乖就是。”最后,北宫驰道,语气平淡,不愠不火。
自己的妻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毫无脾气,那会儿在万寿宫外看见别人夫妻亲热却是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戾气来?
她还能说什么?深深的愤恨之余,裴思淼已然是愤恨到了极致。
虽然她也极力的想要让自己隐忍克制,可也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来,质问道:“其实从一开始王爷你就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吧?从一开始你想娶的人就是她,就连展欢雪也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你的眼里心里有的也从来就只是她是不是?”
北宫驰手里把玩着那个杯子,不知可否。
裴思淼有些控制不住的扑过去,一把拽了他的袖子,“方才在宫里你又不是没看见,就算你再如何的牵念,别人却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里,说什么皇上是为了权宜之计才娶的她,我看他们两个倒是郎情妾意默契的很呢!”
北宫驰闻言,脸上封冻的表情忽而就寸寸碎裂,骤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裴思淼被他大力的一巴掌掀翻,额头撞倒车厢壁上,顿时就涌出血来。
北宫驰这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这样粗鲁又毫无风度的事情裴思淼是从不曾想过会是出自他手,捂着额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要装糊涂?当初本王为什么会娶你,难道你不清楚?”北宫驰冷冷说道:“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还需要本王多说吗?你若是安分,我梁王府里不会差你的一口饭,否则——”
他说着,眼中神色就更显冷然,道:“这个梁王妃的位置空下来,本王也更觉得清净!”
“你——”裴思淼怒然开口,想说什么,可是触及他眼中冰冷的神色就又下意识的把声音吞了下去。
两人回了梁王府,北宫驰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去了书房。
裴思淼随后捂着额头从马车上下来,过来接她的婢女见状都吓的不轻,赶忙掏出帕子去给她遮掩伤口,焦急道:“王妃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快去请大夫啊!”
裴思淼咬着牙一声不吭,脸上表情阴鸷的回了院子。
大夫过来给她看了伤,又处理了伤口,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她身边婢女左右没见到曾妈妈,终于忍不住发问,“王妃,曾妈妈不是跟您一起进宫去了吗?怎么没见她?”
裴思淼闻言,脸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