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师掩着眼中浮游精光,继续高深莫测的说道:“相爷说那个位置建有叫扶云阁的院子,那应该就是扶云阁不错。t”
赵书仁却狐疑地盯着他,三姨娘与府中各个姨娘都不同。原也是个官家小姐,不过因为家中父兄受连累被贬放,而他那个时候无意救过她,这才……。
后来她娘家父兄也是争气的,竟然平反了昔日冤屈。但也从此心灰意冷,不肯再入仕为官,举家都迁到江南行商。
想到这里,赵书仁就想起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三女儿。那个女儿从小缠绵病榻,大夫说江南气候环境温暖怡人,适合养病,三姨娘就一直将三女儿寄养在江南娘家。
三姨娘原本出身官家,性子又宁静淡泊,一向与人无争,在相府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这十几年来,府中是非不断,可三姨娘从来没掺合其中,一心一意的隐在自己院子里教养一双儿女。
三姨娘暗中弄了什么天斩煞破坏周语凝的风水墓穴?
这事,赵书仁听着就不怎么相信。如果将三姨娘换了府中任何一个人,他七成都会相信有可能,可是三姨娘?
赵书仁摇了摇头,三姨娘除了宁静无争,还是个十分明事理有远见的人。他不是看不出来,三姨娘坚持将三女儿送去江南养病的用意。他更清楚三姨娘在二少爷满十岁之后,就将人赶出府在外四处游学的良苦用心。
这样聪明灵秀心怀远见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
先假设这事是真的,但破坏凝儿的风水墓穴,对三姨娘有什么好处?
赵书仁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一条好处来。所以,这事绝对不可能是三姨娘干的。
风水大师一直密切观察着赵书仁的一举一动,自然将他变幻神色收尽眼里。
“相爷。”风水大师上前一步,作出亲近的姿态,“老夫之前说过,是有人利用某种媒介引来天雷,破坏先夫人墓穴的风水;不过这媒介,有可能是坤位主人故意为之,亦有可能是被人诱导之下无意为之。”风水大师神秘莫测的盯着赵书仁,有意无意的加重了媒介二字的语气。
“诱导为之?”赵书仁掠了风水大师一眼,面无表情低声沉吟这话。在心里默默思索着三姨娘与府中哪个亲近,可他向来不理会后院的琐事,思索半天也是白费神。
“那大师如何看出是有意还是无意?”赵书仁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能提出这意见,风水大师就该有办法辩出来才是。
风水大师思忖一下,才道:“这个,老夫须到府上实地详细观察过后才能断定。”
不将这个用心歹毒的人揪出来,赵书仁心里简直寝食难安。闻此一说,毫不迟疑便道:“既是如此,还请大师到相府观测一番,早日揪出这暗中施什么天斩煞的人;也好早日了结这事,重择吉日让凝儿入土为安。”
风水大师微微垂首,神态虔诚,“这是老夫职责所在,理当尽力。”
既然知道棺木陵墓突然裸露地面的原因,赵书仁一刻也不想耽搁,立即就与风水大师一道回城,准备到扶云阁揪出那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恶人。
“快、快、快,拿上老爷的贴子,进宫请太医……”
“什么人,竟敢挡……老爷?”前院,踏着石板低头急得团团转的管家,正想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挡他的道,谁料入目竟然是一双官靴。
他抬起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青,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老、老爷……。”
“怎么回事?”赵书仁皱眉沉声询问,这一问也阻止了管家下跪之势。他扫了扫院里来去匆匆面露忧色的下人,眼里狐疑之色愈盛。
管家暗吸了口气稳定心神,急忙答道:“禀老爷,南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太爷突然昏了过去;请了大夫来,救治了半天老太爷还没醒过来。”
赵书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难怪管家会慌乱得跟无头苍蝇似的。
老太爷年纪大了,最近频受刺激,万一有个好歹,他不是要回家丁忧?这个敏感时刻,这事千万要不得,老太爷一定要健健康康,最好长命百岁。
这一想,赵书仁心里也无比担忧起来,简单问了一下管家情况,也忘了让风水大师去扶云阁找出那什么媒介了。直接转身又出府,亲自进宫请太医去。
丞相出面,效率自然提高不少。半个时辰后,太医就出现在南院老太爷房中。
匆匆搁下药箱,便开始有条不紊的给面色发暗的老太爷诊治起来。又是切脉,又是掐人中,又是针炙什么的;忙了半天,在这天气转寒的初冬,竟然忙出一身汗来。
“刘太医,老太爷的情况怎么样?”按捺性子在外室等了半天的赵书仁,见刘太医终于走了出来,立时迫不及待上前询问。
刚才刘太医在里面替老太爷诊断的时候,赵书仁在外室那绝对是坐立不安。哦不,他压根就没有坐,一直负手在室内不停走来走去,连摆在金丝楠木桌上他最喜爱的云雾都没有碰一口。
南院的下人真担心他再不停走下去,会将老太爷寝室的地砖都磨掉一层。
刘太医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南院的下人。
问道:“你们谁先说说,老太爷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我的意思是,老太爷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突然变得很急燥、或者很兴奋什么的。”
作为近身服侍老太爷的玉珠与贵叔,对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