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去看看她,没想到她竟先来看我了,她一身素袍,脸色微黄,面带倦容,走到门口时便止步,问道,“安寒,我最近闲的慌,想找你来说说话,你得空吗?”
我忙快步走至门口,扶了她进屋,说道,“沐莲,我本打算来看看你,没想到倒是你先来了,快进来坐吧,外面可冷的很。”
她坐下后,见她一双眼暗黑无光,开口问道,“沐莲,你最近没睡好吗?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呢?”
她抚了抚额上的一丝乱发,开口笑说,“只是最近略感风寒,所以身子弱了些。”
“那请太医院的人看过吗?”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前几日刚看过,抓了些药,正开始吃呢,过几日便会好了。”
“最近天冷,得注意保暖才行。”我提醒着道,她环视了我这间屋子,赞道,“安寒,你这屋里的暖炉可真暖和呢。”
我笑回道,“是我托人换过的,自是比之前的要好些。”
“我看,你托的是太子殿下吧。”沐莲边说边掩嘴笑了起来。
我正欲开口辩解,沐莲止住笑,继续说道,“安寒,太子殿下对你爱护有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普通的姑娘不一样,并不是池中之物。”
听到她这番话后,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在她的心里,会这么想。
我抬起眼看向她道,“沐莲,你可是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受罚的宫女。”
“如果你真有心,我可以帮你。”沐莲眼带深意的看向我。帮我,帮我逃离这永巷?还是帮我当上太子妃?
我不禁冷笑一声,回道,“我想要的,并不是沐莲想的那样。”
她收回视线,垂下了眼,“安寒,我虽不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但你愿意一直都呆在这儿吗?我现在能坦然接受这儿的一切,是因为我已经历了那受万人景仰之景,而你呢,你甘愿一辈子呆在这?”
我明白若宫女妃嫔被罚至永巷,如果没有被赎罪,这一辈子是出不了宫的。
“虽然我明白太子殿下有意帮你,但这后/宫之中,有些事并不是太子殿下做得了主的。”
她所说何意,我心里很明白。
“那个,你知道吗,暴室一个老宫婢死了。”我转开话题问道。
“嗯,我也听说了,是掉进了暴室的天井里而死的。”沐莲见我岔开话题。不愿意提及刚刚的事,
“你也相信是因为失足?”我探问道。
“安寒,有些事不必深究,与我们并无关系,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笑了笑,道,“沐莲,你说的没错,这宫里的事的确如此,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和沐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沐莲才起身道,“安寒,今天能来和你说会话,我这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嗯。你若平日闲来无事,便来我这坐坐吧,这样一来,这漫长的日子才过的快些。“
我将她送至门口,她便转身走了,看着她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想着她刚刚说的话,总觉得这李香玉死的蹊跷。
夜里,正睡得沉,忽听门外笃笃笃几声敲门声传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敲门声再次传来,我看向门外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
门外并无及时回应,顿了片刻后才道,“姑娘请开门,我有重要的事相告。”想着深夜到访,会是何人呢,听这声音却是很陌生的。
我从塌上翻身下地,披了件锦袍,朝门口走去,许是外面见我犹豫着,又说道,“是李香玉李姑姑让我来找你的。”
李香玉?她托人来找我?
我走到门口,取了门栓,打开门后,见是一个年级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宫女,她见我终于开了门,眼中带了几分庆幸之意。
“快请进吧。”我向她说道。她回身四处瞥了瞥,确定无人发现时,便躬身进了屋。
我邀她坐下,她对我说了声谢谢。
借着昏暗的烛火,我打量了她一会儿,她眉目清秀,一双眼明净如水,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像谁。
“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宫当差呢?”她的年纪看上去比我要大些,所以便叫了她姐姐。
她看向我道,“我叫张汀兰,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汀兰?我听到这个名字后脑海里猛地闪过在周亚夫府上看到的那副画卷,汀溪的画卷。
眼前的这个汀兰,和画卷中的女子居然有几分相似,难怪我会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你刚刚说李姑姑让你来找我,是为何事?李姑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回神问道。
汀兰听到我问起李香玉的死,神色有些黯然,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道,“李姑姑临走前来找过我,说是有样东西让我务必交给你。”
她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锦帕,递给我。我接过后打开那锦帕后,发现居然是一副画,画中画着一副簪子,那簪子上画有几只红珊瑚头花,这画上的簪子居然和汀溪姑娘头上的那支玉簪一模一样,和父亲托管家王伯交给我的那支簪子也是一样的,父亲给我的那支簪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小心保存着。
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又或者说汀溪姑娘和李香玉之间,和这个汀兰只见又是何关系?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那汀兰突然跪在地上,重重的向我行了一礼,带着哭音道,“李姑姑死的很惨,是被人陷害的,希望妹妹你能将这幅画交给太子殿下,今后还姑姑一个清白。我知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