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见她似真的动容,便联想到阿诺身边只有一个师父,便说道:“对不起,是我要求太多了,小的时候,我睡不着,母后便会唱给我听,如今我来唱给你听吧!”阿诺双手托腮,喜上眉梢,说道:“好啊!”
子轩咳咳的轻了俩声嗓子:“
十五夜,月亮光,
月光照在青山上
山下一排短篱墙,
姑娘洒下青豆角,
青藤缠在篱笆上,
青藤开出青花来,
摘夺青花做嫁妆。
子轩唱的出神,仿若母亲当初一手执扇,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的唱着,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他不知道母亲当初心中那个人是父王,还是她也曾期待着戴上青花,同无尘白头偕老,只记得那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等他回过神来,身边的阿诺已经闭上眼睛在打瞌睡,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蔓延到全身,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微微一笑,便满意的睡去。
阿诺听得子轩的呼吸声音已经均匀,便偷偷的睁开了眼睛,她知道唯有这样,才可以让子轩安静的睡去,她站起身来,挺了挺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了几下,便迅速的在一旁的屏风后换好了婢女的衣服,慢慢的开始整理子轩明日要穿着的长袍。
那是一件黑色的长冠服,子轩同吴王一样,一直喜欢着黑色,紫色的缎带绣着云纹,庄重又不缺风雅,一顶黑色的发冠,白玉簪子,阿诺小心翼翼的把它们都一一摆好,等待子轩醒来换上,突然之间,才发觉自己好好笑。之前心中那么不愿他穿上这身衣服,成为吴国的王子,可如今,自己却在为他整理朝服,不经意之间,才发觉,原来无论子轩做什么,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去飞蛾扑火。
天色微白,子轩已经醒来,见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阿诺。走过来把披风为她披上。阿诺本身就睡的轻。被子轩的动作而弄醒,回头笑笑对他说:“时间还早,你其实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的。”
子轩看着一脸睡意的阿诺,说道:“睡不着。便早点起身收拾妥当,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让天下的百姓笑话。”
阿诺一副悠然的样子,说道:“什么事情,在你手里会出错的,依我看,这长冠服你其实不用穿的,最好穿的破烂一点儿。然后像叫花子一样,让朝中那帮人才知道你原来在卫国并没有养尊处优,为了他们的头上的乌沙,你付出了太多太多。”
子轩正在系带手抖了一抖,笑道:“你这方法甚好。到时候估计刘昊和无尘也会便成叫花子,一路乞讨的回卫国,子歌远嫁的事情就此作罢了,只不过这事要是黄了,对卫国和吴国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眼下晋国虎视眈眈,卫吴联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是俩个的联盟,岂会因为我而破坏。
阿诺皱了皱鼻子,“我随口说说而已,只是觉得你就这么回去,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子轩见阿诺穿着婢女的裙子,双手叉腰的走来走去,便好像一副主人样子,说道:“你这身装扮果真恰到好处,过来,为我束发。”
阿诺走过来,拿起桌边的银梳子,在桃花坞的时候,子轩曾经送她发簪和梳子,还为她篦过头发。而她却从来没有为子轩束过发,那是一头如云的黑瀑布,她手中的梳子却不知从何处开始,耳边传来子轩的声音:“我换上这身衣服,束发却极为不方便,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来为我束发吧!”
一句不喜欢别人碰我,听得阿诺心头一暖,的确,她也只允许子轩触碰她的头发,那个敏感区域,也只有子轩的手经过,一切才显得那么自然,换一个人,便觉得别扭,便是一种侵犯,侵犯?想到这个字眼儿,她脑海之中又出现了王行的影子,与王行的处处交锋,都是被他占尽的便宜,那种侵犯,想起来面红耳赤,心中却没有怒,只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忐忑,曾几何时,她甚至还有期待的感觉,她究竟是怎么了,幻想之间,脸上的红云更加明显,手在子轩发丝之间穿梭着,力道不由自主的重了下来。
子轩见阿诺心不在焉,透过铜镜,偷偷的看她脸色发红,心中似有所想,微微一笑,问道:“专心点,束发的时候可不要想不该想的事儿哦!”
被子轩这么一说,阿诺脸上的红云便更加的稠密,只觉得刚才脸颊是发烧,而如今却是在发烫,手上的活计却赶紧的结束,盘上发髻,带上那黑色发冠之后,白玉簪子轻轻的穿过发髻,束发完成。
子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手法还是不错的,就是态度太过差强人意了,不过第一次,难免有些手生,看来以后要多多练习才是。”
阿诺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得意的说:“你还真把我当做你自己的婢女啊,之后进了宫,便有很多的宫女姐姐侍奉,她们自然是熟练的狠!”
子轩伸手轻轻的在她头上弹了一计,说道:“我已经说服父王,我不住宫里,可以在宫外自选府邸,眼下再造一座已经是不太来得及了,也不能住在莫言醉里,成越已经帮我买好了府邸,待拜见过父王之后,便安住在那里,你随我一起去么?”
阿诺从不知子轩已经选好了府邸,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跟她说过,幽幽的说:“我又不会管理府院,过去能做什么,而且我若走了,酒坊怎么办?”
子轩说道:“酒坊你可以继续去啊,新府邸离酒坊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