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便上前几步,走上台阶,说道:“那个,如今我回来了,你要进去么?”
子轩起身,走到阿诺身边,微微一笑,“当然。”
阿诺见他似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说道:“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晚了再专程过来一趟的,明天我叫翠芝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到太傅府上便可。”
子轩见她说的极为平静,沉着一张脸说道:“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阿诺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现在已经封了王,身份自然不能同之前相比,也不能再住这里了。”
子轩看着眼前的阿诺,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平淡,说道:“我有自己的府邸,即便是要走,也是回自己的府邸,为何要去别人的府上,就算是寄人篱下,哪里有莫言醉舒服!”说罢做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阿诺由着子轩这种任性,或许这种任性在子轩身上并不多见,所以来的却格外的珍惜,可能之后这种神情在他身上却再也见不到,阿诺心中一软,说道:“好,好,都听你的,你高兴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来,糖糖给你吃。”
子轩伸手接过阿诺送来的糖人,他不确定为何自己的手在颤抖,那不争气的颤抖,却完完全全出卖了他,这样好的一个女子,他不舍,又怎能叫她居于人下,他甚至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选择这一步,此刻他心中有一种只想牵她的手,带她远走高飞的冲动。
阿诺见子轩盯着糖人久久不语,说道:“怎么,你不喜欢?”
子轩顺势把阿诺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箍着,耳边传来子轩沙哑的嗓音。混合着重重的鼻音,说道:“你不要离开我。”
阿诺被他箍的喘不过气来,身上的战利品洒了一地,用力的回道:“我不离开你。”
子轩嘴唇触碰到阿诺的耳根,显然阿诺的回答,他有些喜出望外的意外,却更加刺激了他内心的渴望,阿诺能深深的感觉到他的唇在游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主动,他在主动的吻他。迷离之中。杂物落地的刺激了她的神经。她用力的向外挣扎,说道:“别这样。”
子轩听到阿诺在拒绝,停顿了一下,头上那根红玉髓的簪子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想到若此时换做王行,她是否还会去拒绝,想到这里,牙齿咬合,阿诺吃痛,用力的推开了子轩,捂着耳朵揉梭着,说道:“你,你……”
子轩把糖人含在口中。意味深长的说:“下次你若是再赶我走,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轻的惩罚了。”说罢抬步向房中走去。
阿诺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待子轩的身影完全不见,才明白子轩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过了那个时刻,自己却又该如何向他开口呢!翠芝听见声响,披着衣服从房内走出,拿着灯笼在阿诺脸前晃了晃,说道:“是小姐回来了么。”说完又看到撒了一地的“宝贝”说道:“真造孽,这么好的东西,都撒在地上作甚。”连忙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帮阿诺捡起来。
阿诺回身看着正在捡东西的翠芝,说道:“上元节礼物,全都送给你了!”
这一夜阿诺辗转反侧,子轩,王行,一张张的的脸在她脑海里轮流的出现,阿叫她怎么也睡不着,耳根刚刚被子轩咬过的地方,丝丝拉拉的隐隐作痛,她的心,决定要放弃子轩,又是如何的不痛,十多年的来,爱他已经成为习惯,不知不觉,潜移默化,这习惯她自己要慢慢的戒掉,直到他不再需要自己,而王行,如同一只强盗,强行的闯入了她的生活,待她真正想逃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依赖上了这种干扰,人还在,心却难平。可是不管怎样,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已经结束,自此之后,她是陈阿诺,雁荡山上的陈阿诺,莫言醉的主人陈阿诺,她不再依附着王行,也不再痴缠着子轩,自此之后,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沉重,人也不知不觉的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轻轻的敲着她的后背,阿诺睁眼,却发现子轩早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身边,阿诺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天还没亮,你起这么早的么!”
子轩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去早朝了,特意来向你辞别。”
阿诺迷迷糊糊的伸出一只手,向外挥了挥,说道:“王爷请便,小女现在很困,要睡觉!”
子轩蹲在床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别睡了,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吧,等父王散了朝,我们一起搬到王府去。”
阿诺听到搬家,却再也无法入睡,刷的坐起来,说道:“王爷你在说笑么,我何时说过我也要搬家。”
子轩倒也是不慌不忙,笑着说道:“你不想搬,那也可以,我去父王那里请旨,把王府建到莫言醉来也没什么不可,酒坊的伙计也不需要在作坊酿酒了,全部都是我王府的家丁,你看如何!”
阿诺无奈的说:“王爷这么做,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子轩笑笑,“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所以我去哪里,你便也要跟在哪里。”
阿诺被子轩气得一时语塞,索性躺着床上,闭着眼睛说道:“将来张依依过府,你可曾想过,我要如何与她相处。与其到时候自己灰溜溜的被赶出来,倒不如从来未住进去!”
子轩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心里终究是在乎这个,既然如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