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今日在宣明殿喝的昏昏沉沉,他知道父王召见他定是为了大婚的事,所以便努力的灌自己酒,借着先前的清醒,故意扯一些朝中的事情,见父王也醉的不醒人事,他才在成越的陪同之下,晃晃悠悠的起身告退,待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半夜时分,阿诺白日里受了张依依之托,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所以也未曾睡下,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等子轩回来,子轩如在桃花坞一样,住在阿诺隔壁,脚步声起,阿诺听到子轩回来,连忙出门,却发现子轩朝服之上,酒气熏天,脚步也已经散乱,阿诺过来伸手扶他进入房中,又吩咐下人拿来热水,为他擦洗完毕,喂他喝了醒酒汤,便坐在床前,守着他。t/
子轩的手一直紧紧抓着阿诺,口中也念叨着,阿诺见他已经醉成这个样子,白天张依依的话却也不能同他讲,只得在这里默默守着他,等他醒来,子轩酒量一向很浅,所以平日里饮酒都是点到而止,今日却为何喝得如此大醉,难不成是入宫之后,触及到什么伤心之事,阿诺想到此处,不由的叹了口气,看他这么辛苦,心中一阵心疼,转念一想,子轩却又是什么人,又岂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失态,想必定是有他什么苦衷。
不知坐了多久,阿诺头感觉沉重,整个人爬在床前,迷了过去,子轩酒醉之中,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她便任由子轩这么抓着,待她感觉手上有些松动之时,已经天色微亮,子轩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虽然小心翼翼,但是却被阿诺觉察到了。子轩笑笑说道:“本来以为很轻的,看来还是把你弄醒了。”
阿诺见子轩紧皱着眉头,想必是头疼的厉害。说道:“我去叫他们把汤水端上来,明明酒量那么差。为何还要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子轩口中含糊的说道:“只有这样,父王才不会跟我提张依依的事情。”
阿诺心中动容,说道:“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迟早的事情,你事事都算计的那么准确,想必此事也不会让大人和孩子为难吧!”
子轩委屈的一张脸如同孩子一般,说道:“你这何尝不是在叫我为难。”
阿诺顿了顿。说道:“早晚都会来的,逃避不是办法。”
子轩猛然之间起身,顾不得头疼,说道:“我们刚刚过上几天安心的日子。你便要这么急着找个人过来碍眼么。”说罢便拂袖而去。
阿诺被丢在那里,她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刚才这么做触怒了子轩,心中却无半点后悔,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她起身回房,收拾完毕之后,便匆匆来到酒坊开门做生意。
虽然莫言醉还如之前一样生意火爆,但是没有了子轩,阿诺生活之中的却缺乏了一丝的动力。当初那个决定要养着他的豪言壮语,如今想来却如同一个笑话,子轩何时需要她来养着,她甚至连子轩心中所想,却都未能所及。日近正午,青砚出门办事未归,阿诺一个人坐在柜上,赵掌柜去后面吃饭,她却没半点胃口,一个人呆坐在柜台里面,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那脸都是模糊的,直到一张熟悉的长脸映入她眼前的时候,她才不情愿的闭上,说道:“成大总管就不能换个时辰来么,今日本小姐没心思做生意。”
成越咳了一声,说道:“正是知晓你没心思做生意,所以才给你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做。”
阿诺不知所云,问道:“别的事情?成大总管可是有什么好事情想着我?”
成越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纸帛,双手捧与阿诺眼前,说道:“此处也没有别人,一切虚的礼节便免了吧,陛下的旨意,你自己看吧!”
阿诺迟疑的看着成越,问道:“陛下的旨意,我的?什么事情?”
成越严肃的说道:“你看了便知。”
阿诺双手接过成越手中的圣旨,忐忑的打开,看完之后,苦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成越问道:“怎样,什么想法?”
阿诺苦笑:“真难为陛下想得出这么好的法子,我能够抗旨不尊么?”
成越见她的样子,心中的石头已经落地,说道:“想必不能,抗旨不尊是杀头之罪,株连九族,虽然你没有九族,但是你周围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吧!”
阿诺把头埋在桌子之下,说道:“成大总管就不能回去告诉陛下,说未找到我么!”
成越拉着阿诺的衣领子,把她从桌子下拉起来,说道:“欺君同样的大罪,成某人也不想掉脑袋,你别赖了,此事因你而起,早点完成,早点了却陛下的一桩心事。”
阿诺嘟囔道:“他老人家的心事却了却了,可是我要该如何办呢!”
成越双手抱肩,说道:“其实你也别有什么负担,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你只要出面牵头便好,事成之后,陛下欠你一个大人情,定会想办法补偿你。”
阿诺心中为难,说道:“可是,陛下真的认为,叫我出面去操办王子的大婚,合适么?”
成越说道:“你和王爷的心事,成某也了解一二,你现在觉得为难,想必王爷会觉得更为难,陛下的圣旨是俩份,王爷那里也有一份,现在他为难的,却是如何向你开口吧!”
阿诺把顺手把圣旨放在柜台上的抽屉里,说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我却也逃不掉,便劳烦成总管回去告诉陛下,陈阿诺接了这差事,请他老人家静候佳音吧!”
成越神秘兮兮的凑到阿诺跟前,说道:“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