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的反问,阿诺听得摸不着头脑,这半年以来,她同丽城唯一的一次联系便是同水依的书信,丽城发生了什么,她不想知道,却也无从知道,茫然的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水依,示意自己一无所知。
水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说道:“好吧,既然他不曾向你说起,我便也不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说完水依看着阿诺,问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你不必来找我,我知道你的住处,等我空了,便去找你!”说完飞身上茶楼,整个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阿诺看着水依消失的身影,心中嘀咕,这丫头刚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通什么话,她大老远的跑到建业来,难不成真的是看自己的笑话的么,在益州待了几天,益州,益州,明显是和范珩在一起,恍然之间,想起子轩说过,范珩要来建业了,水依此刻出现在建业,想必是和范珩一同来的,这么想来,一切都解释的清了。
阿诺蹲在地上,轻轻的拍着小厮的脑门,待那双晕晕乎乎的眼睛睁开之时,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阿诺,说道:“小姐,我真是太没用了,我怎么睡着了?”
阿诺笑笑,说道:“兴许是连夜来跟着王爷做事太辛苦了,所以便累的睡着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的,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吧!”
小厮站起身来,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只得乖乖的跟着阿诺。向王府走去。
王府之内,张依依挺着半大的肚子,和丫鬟冬梅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冬梅说道:“自大婚以来,王爷就没进过小姐的门。小姐得想个法子才好啊!”
张依依郁闷的也是这事,安后并非子轩生母,大婚之后只是第二日名义上的拜见过一次,也就只是那一次,她见到了子轩的面,其余时间,子轩在哪里她根本不知道,白日里。子轩事物繁忙,不得见却还有理由,晚上她曾派人去请过,子轩也并未为难去请的冬梅,来了之后说上几句话便走,无非是你现在腹中怀着胎儿,需要安心静养,需要什么东西。叫冬梅过来找我便是,本王事物繁忙,不便相陪。
自古夫为妻纲。他有要事要做,她却不能相阻,只得装作大度贤惠的样子,笑着送走他,那个身影,她当初日思夜想的想看到。如今却怕看到,每每见一次,心中的希望便少一分,那个她心中完美刻画的子轩便越来越模糊。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公事繁忙,我现在的样子,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冬梅说道:“前几日我去账房领银子打算去为小姐买些参草来为小姐补一补身子,没想到管账房的丁先生说要有阿诺姑娘的批文才行,这阿诺姑娘又是何人,为何王府的银钱都归她管辖,小姐既已嫁入王府,便是这里的女主人,这一切都是小姐管理才对。”
张依依听闻之后,脸上的气色却更加的难看,哼了一声,说道:“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只可惜,晚一步便是晚一步,待我生下孩子,定要给她好看!”
冬梅拿起披风,为张依依批在身上,说道:“也是小姐的肚子争气,这种福气,有些人便是羡慕不来的,你看大王子妃,大婚一年多依旧不见子嗣,听说为这事,吃了不少恶心的药,想必那郁闷定是无人能及的,若是小姐这胎是个男孩,那陛下便更加器重小姐了,到那时,看还有谁能撼动小姐的地位!”
张依依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最是伶俐的,在府上,也是父亲最看中的。”说完之后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绝对不会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跟着我受委屈的,你明日便去陈阿诺那里去拿批条,说是为我补身体的。”
冬梅点点头,回答道:“是!一切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办!”
阿诺刚进府后门,与张依依不期而遇,本无意撞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向她点个头,表示问好,便继续向前走,便听见有个声音响起:“这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见了王子妃,还不过来行礼问安,便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成何体统!”
阿诺被这声音喝的一愣,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对她这么说话,即便是在吴王面前,也未曾这么的被人呵斥过,规矩对于她来说,全身书上框框里的东西,她懂,却从来未曾按照上面说的做过,一向都是随性而为,如今有人呵斥她不守规矩,她回过头来,说话的正是张依依身边的那个丫鬟,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便已经另阿诺心生反感,常言道,有什么样的主子,便调教的出什么样的奴才,可见这张依依内心里却是怎么一副心态,平日里这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姿态,全是摆个样子罢了。
想到这里,阿诺笑笑说道:“这位妹妹提醒的极是,见过王子妃。”说完便继续点个头,准备离去。
“喂,你这规矩是哪个父母教你的,见过王子妃,要下跪行礼的!难不成你不知道么!”冬梅依旧不依不饶,张依依在廊内的长凳上半闭着眼睛,阿诺知道她在装睡,刚才还在那里拿着扇子摇来摇去,转眼功夫,便睡着了?她身边丫鬟这么说,想必她早已知道,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在这里给她个下马威而已。
阿诺最忌讳别人说她父母,她自幼无父无母,跟着师父在雁荡山长大,父母对她来说,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