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在柳园一住便是五天,这五天天天他下朝之后,便匆匆的赶到柳园,把园子扫的干干净净之后,便开始一天的工作,册子,文书,生活用品,也都一一的搬到了柳园,会见客人,便在都是在柳园外的进行,朝中大臣皆不懂王爷最近是在搞什么名堂,可是也不敢多问,柳园名义上是王大官人的府邸,王爷莫不是想结交王大官人,可是天下人尽皆知,王大官人是为大王子办事的。
此刻如坐针毡的,除了王行之外,更难受的便是阿诺,子轩住进来这五天,从来不主动要求找她,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可她却活生生的被困在了柳园,若是她走了,子轩想必也会走,可是她偏偏除了这里,无处可去,王行嘴上说她看中哪里便把哪里买下来,可是她却不能真的要王行去给她买个什么宅子住下来,欠他的已经太多了。
王行此刻才感觉到子轩不是一般的对手,心境和沉浮,孟子轲和他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场兄弟之间的战争,在不知不觉的进行着,还未明确好战场,孟子轲就注定已经输了,只是输赢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谁输谁赢,都改变不了他要做的事情,都改变不了他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情的事实。
吴王把铁矿的开采权交给了会稽王,很明显,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了,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他最宠信的妃子的儿子,真可笑,当初为了那个女人。他纵容她赶走了身边所有的女人,就连身边的子女,也皆是安后所生,世事难料,现在他可曾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可是即便是他后悔了,这又与自己何干,他早已经掐断了自己与那个地方的血脉。他的人生,岂能由别人来掌控!
阿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中拿着下午刚刚做好的晚饭,说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你刚才的脸色好难看?”
王行见是阿诺进来,把身上的袍子正了正,坐下说道:“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看这几天你也心不在焉的,外面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阿诺把饭菜放好,说道:“他要住,随便他好了,我们便当他不存在。”
桌上的饭菜果真没有鱼,就连一丝和鱼的味道相近的水产品都没有,荤菜换做了白切鸡。王行看着饭菜,“今天做了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不如叫他过来一起吃吧,想必这些天他在这里也吃的不好,忙于俩头跑,人也跟着憔悴了许多。”
阿诺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嘴硬的说道:“没人非叫他一定留在这里,他若是不想住,可以走,没人到压着他的脖子叫他在这里做苦工。”
王行拿起一块鸡翅膀,沾了一下汤汁。咬了一口,鸡肉的味道混合的汤汁的浓郁,家常的感觉便是这样。美人香,英雄冢,难怪爹爹宁可回家吃老妈做的那么入不得口的饭菜,也不愿在外面吃那些山珍海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吃饭,即便是难以下咽,也觉得可口无比,心是暖的,便什么都是美味的。
“你当真是看不出么,他在这里,只是想让你妥协而已,你当初和王子妃赌气自己跑过来,这其中孟子轩可有什么过错,即便是错,也是你纵容张依依的结果,若是你不妥协,她怎么会有机可乘?”王行的话语重心长,虽然他也不愿,但是他却不想让阿诺因为这个问题,而勉强和他在一起,他需要的,是帮阿诺看到她自己的内心。
见阿诺不语,王行继续说道:“你总是在逃避问题,对于他是这样,对于我也是这样,有些事情,并不是逃避下去就可以不用面对的,只会因为你逃避,问题才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我总是强加你太多的感情,或许你会感觉到有压力,自那天开始,你说要重新开始一切的时候,我便决定对你坦诚相待,我本来就是个什么性子,也不必再伪装什么,我真心待你,你可知道。”
王行的心思阿诺不是不知,只是,对于她来说,接受子轩是不可能的,可是王行也有妻室,虽然他说他妻子随别人跑了,可是婚约仍在,那姑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她又将何去何从,而且他一直拒绝王行,却还是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王行口中虽说是不为大王子办事,可是却事事都和楚桓混在一起,这样的立场,叫她怎么去面对子轩?
“你在想什么?”王行凑到阿诺跟前,看她一言不发,眉头紧皱,“都说了,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你若觉得我的话太沉重,我便收回,我们维持现状就好,总之,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希望天天都看到你的笑。”
阿诺勉强的笑了下,说道:“我再去添一副碗筷吧,把子轩叫过来,我跟他说清楚,王府我便是再也不能回了,酒坊可以转给张依依。”
王行点头,说道:“嗯,这才是真正的你!”终于,他又在那张脸上看到了笑容。
子轩此刻正在房间里看文书,当日张依依的所作所为,都被青砚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知道之后,二话没说,连身边的张依依看都没看一眼,便来到了柳园,阿诺,你就这么放弃了么,明明是你把我推给张依依的,现在你说走便走是个什么道理,他发疯一般的向柳园赶去,可是到了门口,反而冷清了下来,阿诺的性子他了解,越是强迫,她反而越是不答应,而且他多少心中还有些火气,见到阿诺恐怕会对着她发火,索性直接找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