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张依依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往日王府的管家,知道她有身孕,都是缓缓的驾车,今日为何却走的如此的急,她挑开帘子,对着外面说了声:“全伯,我们又不是有什么事情非要赶着做,马车赶那么快做什么。”
还未等她说完,却立刻住嘴了,马车之上,哪里有什么全伯的踪影,驾车之人,却完全是她不认识的一个黑衣大汉,黑衣大汉蒙着面,她看不到对方的面貌,而且这条路,也不是她要回王府的路线,想到这里,她开始害怕,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黑衣大汉声音嘶哑,冷冷的说:“本来想多留你一会子命,给你个无痛苦的死法,无奈你却自作聪明的找死,说罢,从腰间取出长刀,直逼张依依的咽喉。
张依依自幼便是个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生死关头,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勇气,促使她顾不得一切,飞身从车上跳了下来。
黑衣大汉一间未刺中,心中却感到蛮意外的,便也跟着从马车之上跳下,张依依刚才从马车之上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强忍着痛苦,一步一步的向前爬着,黑衣大汉像猫挑逗老鼠一般,也不急着追她,就这样拎着刀,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她走。
恐惧,疼痛,交替着向她袭来,渐渐的,小腹也开始跟着疼痛起来,在她爬过的地方,都划出了长长一道血印子,孩子,张依依第一次感觉到了孩子的重要。她的孩子,或许就这么保不住了,她口中说道:“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我是会稽王妃,你若是杀了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吴王陛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大汉说道:“蠢,真是蠢,你若没有孩子,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如今你有了这孩子,便再也活不成了,到了阎王那里,要告便去告你那来不及投胎的孩子吧。”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穿透张依依的胸口,扬长而去。
张依依走后,子轩也无心再吃饭,便借口还有公事,便走出了屋子。刚出门,却迎面碰上了前来的全伯,全伯神色紧张。忙跪在地上,说道:“请王爷降罪,老奴没用,刚才在园子门口被人袭击打昏,待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同王子妃都已经不见了。”
子轩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忙说:“现在不是降罪的时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全伯说道:“便是刚才。”
子轩不容分说,唤来闪电,便向园子外面追去。一侧的阿诺看看王行,问道:“这是你安排的?”
王行摇头,说道:“我从不知有此事。王子妃估计会有危险,我随你们一起去。”
阿诺点头,俩人也飞身上马,向着外面追去,刚刚下过的雨,山路上的车轮印记还清晰可见,待三人赶到之时,张依依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她靠着一棵老树坐着,手紧紧的按着肚子,一动不动。
子轩赶到她身旁,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占据他的内心,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要对她下这么狠的手,连她肚子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依依,依依,你醒醒,我是子轩。”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
阿诺走上前去,伸手触摸着张依依的鼻息,却还有丝丝的热气,从怀中掏出银针,对准张依依的穴位,轻轻的刺入。
张依依幽幽转醒,看到自己正在子轩的怀中,被他这么紧紧的抱着,眼神之中,都是关切,这样的子轩,此情此景,她只能在梦中见到,笑笑说:“王爷,我又让你失望了。”
子轩紧紧的抱着她,说道:“没有,你的努力,我心中是知道的,告诉我,是谁,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张依依却没有回答子轩的问题,看着眼前的阿诺,说道:“姐姐,你怨恨我因为孩子,拴住了王爷吧,如今,孩子没了,我终于可以把王爷完完全全的交给你了。”
阿诺心中难受,就在刚才,她还因为过往的种种,来推测这个女子居心拨测,甚至还怀疑是她故意搞的失踪戏码,如今,她生命垂危,孩子却也没了,还惦记着她和子轩,眼泪流了出来,说道:“王子妃,我和子轩,我和子轩从未有过你想象的那种事。”
张依依幽幽的说:“我知道,我一开始便知道的,所以我才会处处介意,明明我和王爷都既有了夫妻之名,又有了夫妻之实,王爷心中,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刚才我一个人在这里,却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姐姐和王爷之间所经历过的,是我从未曾想过的事情,那些美好的,痛苦的,甜蜜的,苦涩的,却是我从来都未曾有过的,我强占着王爷,却又有什么意思。”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
子轩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带你回王府,找最好的大夫,我们还会有孩子。”说完抱起张依依,想起身。却被张依依阻止,说道:“最好的大夫,恐怕是王大官人身边的那位素锦,眼下,姐姐的医术也是最好的,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我之所以强撑着,是因为我笃定,王爷是不会不管我的,最终,我赢了,王爷还是来了,王爷,我走了以后,若是你做了皇帝,我管不了,倘若你不做国君,一定要答应我三件事。”
子轩说道:“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张依依继续说道:“第一,要善待我爹爹,无论他将来做了什么错事,都留他一条性命。”
子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