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上下在张灯结彩,木老夫人期间着人来为阿诺量了身材,定做嫁衣,阿诺也不理她,任由她去,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水依那边传来的信息,水依每天都会来一次,可以看出来,她也在等,可是范珩依旧没有消息。
第三日正午,水依一直在阿诺房间未走,连沫儿都觉得奇怪,之前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和,如今却天天腻在一起,姐妹相亲相爱,若生忙于大婚事宜,没有露面,夕瑛和诺泰也一次没有来过,反而阿诺身边多了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和嬷嬷,阿诺知道这是祖母派来看着她的,心中更加愤懑,只是她们只在外厅,从不进内室,也未限制阿诺和人来往,阿诺赶不走她们,便视她们不存在,随她们去。
丽城城外,一队人马正慢慢而来,随是简单的轻便装备,却人人神情精干,为首的一男子无喜无悲,玉色的长衫随风飘舞,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侧的;蓝衣男子却是满脸愁容,忐忑不安。他肩头上爬着一只灰色的鸽子,咕咕的一个劲的叫来叫去,仿佛在叮嘱着主人忘记了什么事情。
玉衣男子看了一眼蓝衣男子,嘴角轻扬,“你若实在心里不安,便提早坦白了去,免得到时候牵连我”
蓝衣男子苦笑“万一破坏了你大婚,后果我可担待不起”
玉衣男子说:“你破坏了,我求之不得,只是回家之后,免不了吃番苦头,不过现在也不比当初,我不用出去躲个一年半载再回家了”
蓝衣男子问“当初可没人逼你发誓定亲”
玉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消失“当初我有的选择么?”他轻叹了口气“我此生已经这样了,娶不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对于我来说,娶谁都是一样的,和木府联姻反而更简单一些,她们以女子为尊,我只需每年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即可,她也不会跟我去益州,其余的日子,我依旧是我”
蓝衣男子抓着马绳的手紧握,“这对她不公平”
玉衣男子说:“这已经很公平,她们已得到了她们想要的”
蓝衣男子用力的踢了一脚马肚子,马儿受痛,奋力的向前跑去,玉衣男子看着蓝衣男子的背影,笑意荡漾。
水依坐在池塘边,看着一池未开的荷花,心中百般滋味,这是范珩送她莲花发簪的地方,也是他们每次约会的地方,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而今却她独自一个人黯然神伤,她伤心,不是因为那个人明天过后便成为她的姐夫,而是这么多年,她究竟在他心中算什么。
?的脚步声,带着一股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水依熟悉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水依头也没回,怨声问“你终于肯见我了”
“跟我走”一只手拉起水依,向荷塘外走去。
水依不敌他有力道,被拉起走了几步,水依奋力挣脱了他的手,“你现在不去我奶奶那么筹备明日大婚,要带我去哪里?”
“管他哪里,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那声音依旧理直气壮。
水依望着对面这双眼睛,霸气中带着渴求,叫人无法拒绝,多想就这样随他而去,天涯海角,只不过是两个人的世界。
“好,我跟你走,你舍得你现在的一切么?”水依问
“那你也舍得现在的一切么”蓝衣男子反问。
水依淡然的说,“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有何割舍不得,只是你可是有富可敌国的家业,你也舍得”
蓝衣男子哈哈大笑“你在乎那些东西么?”
水依哈哈一笑“我巴不得你不是范珩,是个无牵无挂的穷小子。”
蓝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停止,严肃的说“我本就不是范珩”
水依眼睛睁的老大“什么?”
蓝衣男子继续说“我不是范珩,我叫范襄,是范夫人收养的义子”
水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问“你说什么?”
范襄继续说:“我不是范珩,我本是山贼的儿子,我父亲曾经救过范夫人和范珩的性命,所以,范夫人收我为义子,赐名范襄。”
“那当日提亲的是……”水依问
“是范珩,当时我们和母亲在范家的地位低微,和木氏联姻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即便是要做木府的上门女婿,范珩也别无选择。”范襄说
“那这些年通过小灰和我通信的是?”水依不死心的问
“是我”范襄回答。“范家内部的生意基本都是我在打理,范珩一直在打理益州外的生意,当日收到小灰送来的信,我交与范珩,他忙于跟船队出海,我模仿他的口气,便给你回了第一封信”范襄顿了顿“之后每次都是我回的”
水依抓住范襄的两只衣袖,眼泪流了出来。“幸好那是你,幸好那是你”
范襄拭去水依脸颊上的泪水,“我本以为,是你要嫁给范珩,你以后终将是我的弟媳,多少次想和你坦白,却害怕要失去你,记得那次我去波斯,我根本不是去做生意,而是去找范珩,范珩从波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沙盗,生死未卜,我瞒着母亲去找范珩,我以为我回不来了,便过来见你最后一面,没想到到了沙漠,发现范珩却和沙盗首领拜了把子,一切有惊无险,我回来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便是你”
水依把手中的莲花簪子递给范襄,示意范襄帮她插在头上“我本来今日想还你的”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范襄接过簪子,轻轻的插入水依的云鬓之上“母亲派我和范珩来丽城大婚,我当时心中有万分不愿意,便去找范珩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