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之间的冰冰凉凉,疼痛又一次触动了她的神经,本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双腿,随着意识的清醒,却又如钻心一般的疼了起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她自己已经半靠在后殿的长榻之上,整个人在王行,不,他现在是范珩的怀中,宫中的御医正在清理她那双已经红肿的双腿,也正是这一阵疼,把她从昏迷之中拉回了现实,她现在要面对的,不只是吴王,还有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的已婚夫君,范珩。t/

吴王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们俩个,若有所思。

待御医把药膏擦好,又开了止血止疼的方子,方才向吴王告退。

范珩就这么坐在阿诺身边,如同保护着初生的婴儿,不再允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吴王问道:“这些年,你和红菱是怎么过来的。”

范珩平静的说道:“就是这样过来的,同宫廷之中的争斗一般,哪一点也不少。”

吴王看着范珩那张脸,这双眼睛像极了红菱,若是他以真面目示人,他应当第一眼便认出来的,这么多年来,那个时时刻刻为他办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孩子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来同自己的接触的。

听他的话语,显然是在范家受的委屈也不少,但是这孩子却如同一株高傲的竹子,宁折不弯,这样的品质,这样的心性,不正是吴国的国君之位最好的候选人么?

吴王继续问道:“这些年来,你来来往往建业这么久,为何不打算同父王相认?”

范珩冷冷的说道:“我自打懂事以来,我爹娘便从未刻意跟我隐瞒过我的真实身份,姓范或者姓孟,是我本人的选择,请陛下尊重小民的选择。”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吴王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指着范珩的鼻尖。

范珩哪里是受得住这等威胁的,幼年时的苦难磨练,跟着父亲的走南闯北,他早已经不是那种温室下的花朵。他有他自己的见识和见解,更不想因为他这个身份,而把自己绑在一个身不由己的位置之上。

范珩不语,扬起头,定定的说道:“小民从未想过要在陛下那里得到过什么东西,所以陛下也无需对小民心生愧疚要补偿一些什么东西,小民同小民的母亲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再改变一些什么。”

冰冷的拒绝,客套的语言,却掩饰不了这对母子之前曾经受过的伤害。只是这些过往,除了当事人,别人却又如何去得知呢,阿诺昏昏沉沉,隐隐约约听到王行在跟吴王讨价还价。什么王位啊,身份的。这些别人看的宝贵无比的东西,在王行的眼中,却如同纸屑一般,根本就不屑一顾。

很长时间的沉默,吴王终于缓缓的开口,“她的身世。你可知道?她和子轩的事情,你又可知道?”

范珩轻声说道:“她是什么身份,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她还活着,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便最好,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叫她安安稳稳的和我一起过日子,这点相信陛下比我有经验的。她心中有谁,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只要她还是我的妻子,我便不会弃她于不理,请陛下看在小民多年为陛下尽心尽力的份上,成全小民的这份心意。”

范珩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发自肺腑,吴王在这个青年人的身上,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可惜,他对自己的江山一点兴趣都没有,换做别人抢的东西,对于这孩子来说,却怎么一点诱惑都没有。

吴王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有生以来,他还从未为什么事情这么愁心过,良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就当是孤求你了行吗?如今这世上,孤便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阿诺手中的汤药一滑,差点摔倒地上,陛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子轩他,他已经被陛下秘密处决了,父子多年,竟然连这么一点的感情都没有么,人都言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位帝王,难道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却要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

范珩也是一愣,问道:“会稽王他……”

吴王冷冷的补上一句死不了

见阿诺已经恢复了意志,吴王伸了伸懒腰,指着桌上的棋盘说道:“陪孤下盘棋吧!你若是赢了我,我便放她走,你若是输了,便乖乖答应我的要求,不得反悔!”

范珩刚欲发作,却被阿诺牢牢的抓住了手臂,示意他先来个患病的姿势,要求陛下让一步,吴王的棋技听子轩说过,那等的出神入化,即便是师父,也不一定能赢。

范珩立刻会意,顽皮一笑,轻声说道:“小民久闻陛下棋艺了得,所以陛下让小民几步,完全是可以的吧!“

吴王点头,说道:“好,便让你三步!”这三步的自信,来自他多年来的学习与钻研,让他三步,简直是小儿科一样,过不多久,定会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阿诺半靠在范珩怀中,不是她不想挣脱,只是范珩自打把她救起来之后,便一直牢牢的把她反正自己的身后,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她而有机会伤害她,阿诺正好贪婪的享受着范珩的怀抱,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桌子上全心全意的一盘棋局。

不看不知道,一看阿诺差点背过气去,刚刚开场,范珩的白子便被眼前的黑子吃掉了好几颗棋子,一副萧条的惨败样,然黑子却如同和白子做游戏一般,声东击西,叫范珩无法自已,才一会儿工夫,阿诺就已经看到了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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