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去五日,一笑楼和得意楼的俩个掌柜天天在莫言醉蹲守,阿诺无奈,只得和青砚躲出去,顺便看看有何别的法子来解决眼前的危机。
今日的街道十分热闹,阿诺与青砚走了大半天,也未想出任何法子,青砚拿出买好的饼子,递到阿诺手中:“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阿诺说道:“现在已是初冬,百姓都是青黄不接,吃的都比较紧张,更不会把粮食拿出来与我们做酒,要知道,一斤酒九斤粮的说法。”
青砚安慰道:“想从农户手中取得粮食,定是难上加难,建业的米仓在收货之日便已把库中的糯米卖于我们,小姐若想得到糯米,需有外援才行。”
阿诺点了点头,说道:“不然你随我去趟益州,我们曾救过无尘国师一命,这点儿小忙估计他会帮的。”
青砚说道:“小姐若主意已定,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闪开闪开!”前面十来个镖师开道,阿诺和青砚随着人群也被推到一边,浩浩荡荡的队伍之后,一台宽阔的轿子被八个人抬着,甚是威风,阿诺看不见轿子上之人,却闻到了一股白兰花的香味,更让阿诺眼前一亮的是,轿子之后,便是一队长长的马车,马车之上运送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糯米。
阿诺双眼放光,拉起青砚说道:“跟着他,我们的糯米来了。”
青砚被阿诺这么急急的牵着,跟随车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家华丽的府邸门前,前面的轿子停下,轿内伸出一只宽厚白腻的手,手中拿着一方丝帕,未等人出轿门,阿诺上前说道:“夫人,我是莫言醉酒坊的主人,想欲购买你手上的糯米做原料,不知夫人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我们详谈。”
轿内的人“哦?”了一声,走出门来,阿诺呆若木鸡,哪里是什么夫人,轿内走出的,分明是一个男子,哦,不,一个妖娆的男胖子,不,一个妖娆**的男胖子,只见此人身着华丽的锦缎,右手持一把绸扇,左手拿着一丝帕子,阿诺细细的查看,眼前这位仁兄还擦了粉,那股白玉兰的香味,定是这位仁兄身上所擦的脂粉,施粉太多,那股重重的香气使得阿诺打了一个喷嚏,胖仁兄拿起手中的帕子捂脸,说道:“真是讨厌,打喷嚏这么不小心,脏了我的妆容,说罢,在脸上擦了又擦,阿诺此时想打退堂鼓,却又舍不得胖仁兄手中的糯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公子不要见怪。”
胖仁兄说道:“那个,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阿诺尽量让自己笑的**灿烂,拱手说道:“在下中意您府上的糯米,想收购过来做酿酒的原料。”
胖仁兄说道:“原来是这样,真不巧,这些糯米有人要了。”
阿诺说道:“你许给谁了,我去和他商量,可否向我佘一些,渡过难关之后,定加倍的奉还。”
青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主动的联络,也不抗拒,似乎早有预料,站在那里看阿诺与这胖仁兄讨价还价。”
胖仁兄柳眉一挑,眼神之中满是思慕之情,“这个人,便是金陵王大官人。”
阿诺如同被雷劈,为何又是王行,她深深的觉得,她与这位王大官人冥冥之中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她总是想逃离,而总是在莫名其妙的牵连着。怎么也逃不掉,刚才袭来的沮丧顿时被现实所击垮,继续厚着脸皮说道:“我与那王大官人是也算是有几分交情,阁下把糯米先交于我一部分,料想那王大官人定不会那么小气,与阁下为难!”
胖仁兄微微一笑,口中的金牙闪闪发光,“这位小姐,既然你与王大官人颇有交情,为何不去找王大官人帮忙,在这里纠缠咱有何意义,咱只是个做生意的,谁给钱便卖谁,你说是也不是?”
阿诺还欲说些什么,却见青砚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多说无益,胖仁兄挥舞这绸扇,对手下的人说道:“都还愣着作甚,快点,把王大官人要的东西抬进去,若是有半点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回了一声是,动作便更加麻利,阿诺眼睁睁的看着那糯米一袋一袋的被抬进去,从未有过如此的煎熬,胖仁兄回眼与青砚四目相对,留下一个会心的微笑。
青砚说道:“小姐,时日不早,我们先回去,反正已经找到目标,弄到手之事也不必着急,待我们回去之后从长计议如何?”
阿诺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答应着,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莫言醉的,内心一直有俩个声音在说着,一边在说面子不重要,先解决生存问题才最重要,一边又在说,岂能为了生存,去厚颜无耻的求王行那等人!王行是哪等人?下流,无耻,衣冠**,阿诺一个一个的标签贴在王行的身上,恨不得拉出去游街示众,让大家都见识一下他们仰慕的有钱人是这等嘴脸,为何那人要是王行?什么人都可以,偏偏他王行却是不行!
阿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坊的,正门之处一笑楼和得意楼的俩大掌柜还在坐等,青砚带她从后门而入,绕过婷婷绕绕的木樨林,子轩与一人对坐而饮,桌上的鲜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一壶袅袅的茶香,子轩素来爱喝绿茶,而此刻的茶香,明明是自安溪的铁观音,这位客人却真是出手阔绰!
阿诺凑近一看,那身着月白色长袍悠闲淡定的吃茶的,便是与她冤家路窄的王大官人王行,她本欲想转身便走,却想起白天吃的那位胖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