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回答:“刚才大都督府上派人来找我,说是夫人见红,有小产之迹象,速叫我去府上为夫人诊治。”
王行回了声:“知道了,那你速速前去吧!”便打算离去,见身侧的阿诺一个劲的拉他的袖子,转头问道:“你有何事?”
阿诺低声说道:“我与那小灵儿夫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还曾经在关键的时候提点过我,所以这次我也想去府上探望一下她!”
王行本欲回绝,但见阿诺这幅样子,却又舍不得拒绝她,今晚不知为何,接二连三的答应她的条件,莫非他才是那个中mí_hún香最严重的人!
王行上车,阿诺和青砚也随之而上,虽然不请自来,阿诺心中还是没有一丝的把握,她只是想看那小灵儿夫人一眼,说上一句安慰的话,也算是对当日她提点的报答。
素锦与一侧的青砚对换了一个眼神,对于他来说,青砚的出现已经足足证明了现在已经平安无事,至于过程,则无需多问,青砚稍稍点头,问道:“为何会突然之间小产,之前你为她请脉的时候,可曾有什么问题?”
素锦看了一眼车外正在全心全意驾车的家丁,低声说道“那个孩子保不住,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阿诺惊得差点站起来,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日提点她!”
王行似乎早就知其原因,问道:“是否跟那个药有关?”
素锦回答:“没错,大都督服用那个药已经很久,药力深入骨髓,损毁了精元,故此胎儿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孩子保不住是正常,即便是能生下来,据我估计,也不会活过三岁,便会夭折。”
阿诺眼神之中升起一丝火气,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伤天害理的药,为何不阻止她!”
素锦苦笑了一声:“阻止?如何阻止?若是能阻止,公子为何还要吃?”
阿诺这才想起,王行同素锦所说的药便是当日被张仙人强迫吃下的药丸,双手狠狠的攥住身侧的裙子,咬牙说道:“又是这妖道,不能再纵容他了。”
王行点了点头,“我也在想一劳永逸的方法,不过在方法未想到之前,却不能得罪他,毕竟,他代表是大王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动他的。”
阿诺内心似有一股悲凉,却不知这股子悲凉是否是因王行而起,若是没有素锦,那王行岂不也会像大都督楚桓一样,孟子轲心狠手辣,即便是像楚桓王行为之卖命的心腹之人,也要这么算计陷害,若是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子轩进宫之后,岂不是狼入虎口,谁来保护他的安危,那骨子悲催从心中一直蔓延到全身,不由的打了寒颤。
王行以为阿诺被冷到,刚想脱下外衣为她保暖,却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夜行衣,忙从车内的夹层之中拿出俩件长衫,一件自己披上,一件扔给暗自出神的阿诺。
马蹄声止,阿诺的思绪稍稍回来,便又在王行的搀扶下而下车,此时的大都督府上灯火通明,门房处老管家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路口,见王行的马车在府前停下,便赶上前去,接过素锦手中的药箱说道:“公子你可来了,大都督现在正束手无策呢!”
王行回了句莫慌,便急匆匆地随老管家穿过大厅,进入后宅,阿诺和青砚也随后跟着,不敢有半丝的懈怠,四人快速穿过大厅,后宅之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乱做一团,见王行与素锦到来,大都督楚桓便直接跑出来,抓住素锦的手说道:“拜托你,一定要保住夫人的安危。”楚桓此刻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衫,头发凌乱,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叫人无不动容,顾不得身后诸多焦急嬷嬷和丫鬟,素锦脚步未停,直接进入寝室,王行与阿诺等人在外面等候,见楚桓如此心焦,王行安慰说道:“衡远兄不要太过忧伤,想必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缘法,素锦会尽力保住夫人母子安危的。”
提到孩子,楚桓内心一酸,声音嘶哑,说道:“我们终究没有缘分,孩子已经没了,现在我只希望夫人能够平安无事。”
虽然素锦早就说过孩子会保不住的事情,但是亲口听楚桓说出孩子已经没了之时,阿诺身子不由的一动,王行感觉出她的异样,说道:“早就跟你说过,害怕便不要跟来,偏偏惦记着要报答夫人的恩情,如今这副样子,岂不是让大都督更加的难过?”
楚桓一直都为小灵儿的事情牵着,却未曾注意到王行身边还有俩个人,一个青砚他曾经见过,另外这位姑娘却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问:“这位是……”
王行也未做丝毫的掩饰,大大方方的说:“莫言醉的陈老板,酒坊之中多数品种的酒都出自她之手,拜子歌公主所赐,与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阿诺没想到王行会如此公开她的身份,子轩在莫言醉已经是王宫之内公开的秘密,想必这楚桓也不可能不知道她与子轩的关系,这么张扬的说出来,她一时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心中也暗恨青砚这个内奸,看这情形,每天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向王行汇报了,甚至连她自己的一举一动,王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诺拱手,说道:“小女见过大都督。”楚桓却是没有像阿诺想象的那么小家子气,听到王行的介绍,反而微微一笑,阿诺能看出他笑的那么勉强,却还不如不笑,明知不会是朋友,即便是敌人,也就用不着这么客套,身为一国最大的水军将领,的确有他之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