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然将屋子正中央圆桌上的茶水挪开,“啪”的一声,将梅花暗纹的白绸铺了上去。
李子厚虽然在画画,却也时刻注视着许莹然的动作。当那纯白的幽光突然闪过时,李子厚一愣。手中的狼毫一顿,“啪”一滴小指大的的墨滴晕染开来。
“这是……”李子厚察觉到了不同寻常,将手中的笔随手一扔,狼毫稳稳妥妥落在了笔架上。
李子厚从不怀疑自己的手法,他头也不回的走到许莹然身边。
“然然!”低沉的声音高了一倍,难以置信的语气中又夹杂着狂喜。
“嗯!”嗯李子厚骤然抱住许莹然,结实的双臂箍得许莹然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
“从你的表情上看,这一定就是西北地势全域图!当时我还纳闷呢,好好地皇宫大院藏。竟然莫明其妙的着了火。而且还是和我放火烧析薪园是同一天,你说奇怪不奇怪?”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许莹然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松懈下来的她。白玉似的手臂若有似无的在李子厚背上游走。
“这有什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然然别闹。”李子厚倏然低声喝道,但毫无威势的口气根本唬不了许莹然。
李子厚没法,只得松开抱着许莹然的手臂,转而按住许莹然调皮的小手。
许莹然水光潋潋望向李子厚深不见底的眼眸,似笑非笑:“哟!蓟北侯还恼羞成怒了!莫非还要杀人灭口?”
“小调皮蛋”李子厚咕哝了一句。手臂猛的一拽,许莹然撞向李子厚结实的胸膛。
“痛”许莹然眉头,撅起嘴。
“哪儿呢?快给我看看!”李子厚焦急的问道。
“鼻子”许莹然信以为真,果然仰起脑袋。
李子厚得逞的一笑,威严的方形长脸顿时破功。看得许莹然一愣一愣的。
趁着许莹然发愣的一瞬间,李子厚噙住两片娇艳的红唇。灵活的舌头猛地滑入许莹然的口中。
许莹然被人突然袭击,便下意识的一咬,然而等她反应过来时。李子厚已经抿着嘴,说不出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么有怎么眼,要不要叫大夫?”李子厚愤恨的盯着许莹然,仿佛在指责许莹然谋杀亲夫。
许莹然对着李子厚望过来的目光干笑两声,“要不,我让小四叫个大夫给你瞧瞧?”
李子厚再瞪她一眼,阴测测的说道:“你粉(很)想看我在属下面前丢脸?”
李子厚因为被许莹然咬了舌头,所以有一些大舌头,许莹然一脸正经的低下头,态度十分诚恳:“我不是粉想,我绝壁没有粉想!”
只不过一抖一抖的双肩出卖了她。
“想笑豆(就)笑,别憋出毛病了”
李子厚黑着脸,手指点了一点许莹然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哈哈”仿佛为了印证李子厚的无奈似的,他的话音一落,许莹然立即抱肚、蹲下、捶地大笑。
许莹然欢快的笑声直接传出了项脊堂,西跨院外的冬景和小四对视一眼,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站岗。只是,笑声过后,两人的神态都有些心不在焉。
屋内,李子厚见许莹然这么不给面子,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就快跟变色龙似的!
但随即他又释然,不由得自嘲的想,这也算博红颜一笑了!
许莹然笑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就停了下来,毕竟罪魁祸首是她自己,万一真的惹毛了李子厚,那新仇旧恨加起来……
“现在开始说正事,然然,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玩笑过后,李子厚表情有些凝重。
谈起真是,许莹然也收起刚才玩笑的态度,将在万安岭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