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对许夫人的偏心显而易见,可许莹然奇怪的是,许莹清竟然在短短时间就习以为常。t/
依照许莹清的性格,既然知道了暗害前五姨娘的凶手,她不该如此平静才对。
这一切只能说明,在这失去母亲的这段时间里,许莹清已经快速成长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是谁,她怎么在这儿?”许老爷端着茶杯的手突然愣在空中,他对着众人,将手指向站在锦笼纱罩旁发呆的许莹然。
许莹然四姑娘的身份,虽说恢复了有好一阵子了,但许老爷一直忙于前院的事物,又加上他从来不成见过许莹然,一时间,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也是他的女儿!
许莹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饶有兴致的走到许莹然身前,一把推出许莹然,对着许老爷说道:“这是四妹妹,想必父亲还没见过吧!”
一听是许莹然,许老爷挥挥手,有些不耐烦,一时间也没了刚才的好奇。
但是,因为许莹清的一拽,许莹然站在了屋子中间,顿时,房中的焦点就变成了她。
“莹然不是在禁足吗?你怎么跑出的!违背家法就要杖责!来人……”
要不是这四丫头突然跑出来,碧如会有可乘之机吗?
为此,许夫人今天看许莹然哪儿,哪儿就不顺眼,如果不打这丫头一顿,许夫人觉得自己意难平!
“不是,不是……我是来给老祖宗送寿礼的!”
许莹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暗红色的底面用橘色的布包边,长形的香包上只绣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四丫头还给我准备了寿礼啊!来,快给我看看!”
老夫人顿时头也不晕了,她让许莹清接过许莹然手里的暗红香包。
“奶奶,婷儿也有准备礼物的!”
最近一段时间,这两个妾生的贱婢真是太大胆了,竟然偷偷讨好了奶奶!
许莹婷对许莹然和许莹清都十分不满,也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荷包。
大红色底面边上绣着绿叶,隔断了前后两面的图案,前面的都南山和后面的蟠桃皆绣得惟妙惟肖。
许莹婷的荷包一出手,瞬间把许莹然的香包比了下去。
“五丫头的荷包绣得就是俊!不过,四丫头,告诉奶奶你这香包谁教你绣的。”老夫人又把话题绕到了许莹然的身上。
老夫人得到了答案,沉默了半晌,“这冯嬷嬷是个好的!还教会了你这些!不过,她毕竟是个下人,能教你多少,这闺学,你得尽快去上!”
“母亲放心,然儿上闺学的事儿,媳妇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楚儿的事儿……”
然而许夫人的话还未说完,老夫人就打断道:“二丫头的事儿不是那个冬景做得吗?关四丫头什么事儿,说来这冬景原是你身边的丫头……这样吧!四丫头这足照禁,只不过可以给她点时间让她去闺学上课!”
许夫人被那句“原是你的丫头”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一来,许夫人对许莹然禁足令有也相当于无,而且许莹然期盼进闺学的事儿,也终于有了着落。
安园的事儿就这样匆匆落下帷幕,但许莹然不明白的地方太多,比如老夫人为什么帮她!许夫人到底有没有参与五姨娘的死?许老爷如此袒护许夫人的原因……
然而,这一系列疑问,却不是靠许莹然自己猜测就能得出答案的。
第二天,许莹然终于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上闺学,这意味着许莹然,可以从书本上掌握这个时代的脉搏!
许莹然的眼光从来都没有局限于许府,局限于这尔虞我诈的内宅之中。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冯嬷嬷去过有山有水、还有田的悠然生活!
许府的闺学在与前院一墙之隔的蒲荷轩,这蒲荷轩原是许老爷的书房,后来,许老爷见许府姑娘渐渐长大,就把它改成了闺学。
许莹然到蒲荷轩时,这里还空无一人,于是她便细细打量这个私塾。
虽是闺学,蒲荷轩房间的正中位置依然挂着孔子画像,画像的上方是一个长形牌匾,扁上用正楷写着“贞静淑仪”。
画像下则是两张乌木圆椅,两个椅子中间有一方小几。许莹然猜测这便是老师的座椅,因为在这两张椅子的下方,就是两排整齐的桌椅。
即是闺学,那书本必不可少,在课堂的隔壁屋。
雕花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许莹然随手拿出一本,却是名叫《巴山夜话》,许莹然翻开书页,发现这本书讲的就是蜀中风俗。
没成想自己一拿就拿到一本自己想要的书籍,许莹然正要细细观看,身后竟突然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你就是新来的四姑娘吧!手里的书,可以看懂吗?”说话的是一个清朗的女声。
许莹然回头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瓜子脸上一派庄重,梳着单罗髻,髻上只插了根碧玉钗。
许莹然料想这就是蒲荷轩的老师,王雪兹。许莹然听青禾说,这王雪兹原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奈何还未成亲,新郎就夭于疾病,从此,她便背了个克夫的名头!而这王雪兹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竟立志自梳。
自梳的书香小姐,加上她在闺中时就小有才名,所以,一般的人家都爱请她教导自家女儿,于是,她便做起教书这行当来。
“我也不懂,不过这书上的画儿可真好看!”许莹然指着一处插图说道。
王雪兹点点头,“现在看不懂很正常,以后学了知识,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