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禁锢让她动弹不得。
阴暗狭窄的巷子里,昏暗的月光偏斜地抖落在角落里,唯有下水管道的水滴声在滴答作响,滴答滴答,阴冷的风吹了过来,让人毛骨悚然,汗毛乍起。
在男人和女人的抗争下,男人永远都是占优势的那一方,若是硬来,女子必是要吃亏的。
张瑛看不清那人丑恶的嘴脸,胃里难受地翻滚着。
以她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委屈吞声咽下这屈辱的。
“别动!”男人在她耳边警告性地一喝。
张瑛裤子上的皮带还没有解开。
张瑛低头看着脖颈上雪亮的匕首,在这里就算喊破喉咙都是没有用的。
“哎,那位先生,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突然,她朝着巷口的方向大喊道,拼了命大喊着,在呼救着。
男人吓了一跳,赶忙转头去看身后的巷口。
就在这一瞬间,张瑛挣脱开了脖颈上的匕首和他的禁锢,顺势狠狠踢了他下身一脚。
男人痛呼着趔趄了一下,狼狈地半跪在地,匕首掉落在地。
张瑛极快地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匕首,看着他,警惕性地准备从他身旁逃脱。
可谁知才刚走开没多久,就被男人扯住了手臂,那力道粗暴地足以捏碎她的骨头。
“贱人!还想逃!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出口粗言,神色恶狠骇人。
一个巴掌重重地朝着她的脸上掴了过去,张瑛不防,如同凋零的枯叶散落在地,白皙的脸颊上红肿一片,巨痛震得她失去了短暂的意识,双目放空一阵恍惚,脑子嗡嗡作响。
她倾尽全身的力气,硬是撑着从潮湿的地面上爬了起来,摇晃着步子向来时的巷子口跑去。
男人在她身后追赶着,黑影重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一把抓住了张瑛的头发,将她的头向后仰着,拽回了她。
张瑛痛得一声惊呼,抓着头发,头皮撕裂的疼痛感足以让她昏倒在地。
男人瞪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无力还击的模样有种报复的快感,欲要上去欺辱她。
张瑛模糊中,精神浑噩,什么也顾不得的,只是不想被人当做案板上的鱼肉任人欺辱宰割。
胡乱拿起手中的匕首,朝他身上刺去,至于刺在哪里,她不知道,几乎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卫。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地捂着流血的伤口,嘴里痛呼着,手下的动作松了开来。
趁着这时,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了他这副模样,沾染了血迹的匕首从手上蓦然掉落在地。
步子不禁向后倒退了几步,身子发虚,正在这时,出现了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身子,就好像在严寒雪地中遇到了一团火焰,无所依靠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个支点。
她回过神来朝着那只手上看去,一个染了半身月光的身影赫然跃入眼帘,再去看,眼前的人越发清晰了。
宁单扶着她的身子站在她身旁,轻皱着眉头,神色阴沉。
他还没回去,认识到这个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宁单没有多做犹豫,也没说什么话,拿出兜里的手机报了警。
趴在地上的男人见状,哪里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咬着牙赶忙准备逃跑。
可是宁单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将张瑛放在墙边,挺拔的身子跑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这一脚的力道不小,丝毫不留情面。
男人被制服地一动也不能动,在地上哇哇大叫不断求饶。
报警电话打完不过是三分钟,警察就来了,红色的警灯把昏暗的小巷照得灯火通明。
歹人被警察戴上了手铐,塞进了警车。
留下一个警察在原地询问情况。
张瑛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说什么的,也再没有力气了,宁单简单地问了她一句话,她虚弱地点了点头,剩下的就都是宁单跟警察说的了,简洁明了。
警察了解完情况后,点了点头,坐着警车走了。
“今晚又要谢谢你了。”她咬着惨白的下唇,声音嘶哑得很,在空气中飘忽着。
“你家在哪里?”宁单出了小巷问道。
张瑛没有想太多,随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栋楼的第三层。
宁单扶着她在路上慢慢走着,“小心一点。”
张瑛此时被他扶着是没有其他感觉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上发疼,已经没有别的心思再去欣赏他了。
三层楼的台阶从来没有走得这样慢过,她一步步走着,纵使被他搀扶着也减轻不了身上伤口的疼痛。
她吃力地站在门前,在帆布包里翻找着钥匙,可是找了又找,钥匙还是没有看到。
出门前她明明把钥匙放进去了。
一着急,包里的东西不小心全都散落在地,她不耐地捋了捋额头的头发,想要弯腰去捡,可是轻轻一弯腰身上就疼得厉害,忍一忍准备弯下腰去。
还没等她弯下腰,宁单已经比她早一步地蹲下身子帮她拾捡地上的东西,钥匙就被夹在钱包里。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打开了门,张瑛脚步虚浮地走了房子,顺手打开了灯。
“自己倒杯水喝吧,随便坐。”她将钥匙放在桌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什么了。
宁单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不过这开水不是倒给自己喝的,而是给她的。
“你的伤口急需处理,先去洗个澡,我帮你上药,就当是今晚没有把你安全送回家的道歉。”他语声平缓,字句都浸上了都正常不过的医者口吻。
其实不怪他,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