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来是他妻家的庶女,因为这个姐夫的地位高,人英俊又多情,有了些别的想法,怕家里人不同意,便想了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让嬷嬷偷偷买了药,趁着出门在外方便下手迷昏了魏景阳。因犹豫害怕中间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便看到人已经死了,血流了一地,这才……”
说了这个经过,沈墨又是叹息,魏景阳的武功真的不错,还记得当年那个缠着自己说话的阳光少年活泼开朗善良大方,虽于女色上有些不妥,却也都是你情我愿,如今竟就这么死了……
沈墨选择性遗忘了这个被他认为善良的也是杀过人的。仅仅劫囚那次。死在魏景阳手上的就不仅有活该的杀手。还有无辜的捕快。
“我觉得那女子应不是说谎,想来是被谁利用了这个空隙杀了人,可怜魏景阳一身武功,竟然是昏迷中被人杀死。”无限的惋惜都只在这死法太憋屈。当然,魏景阳的死于沈墨来说也太突然了。
洛辰喷着酒气说:“我还当你不会管这档子事,没想到……”
“师兄怎会没想到?旁的不说,仅从老太君对我的好上,我也不可能对魏景阳的死视而不见,若是那样,我成什么人了,更何况……总不能白姓了沈。”
前面的话还罢了,听到后一句。洛辰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不能白姓了沈,你去帮郑王,也是因此?”
“师兄不是都知道么?”沈墨苦笑。“若要公理正义,倒不必非要从龙,只是总不想祖先蒙冤九泉,为了一个字,背上一世的污名,到底太冤枉了,偏这件事又是皇帝,哦不,先帝定的,若要推翻也唯有皇帝来。今上我是不指望了,倒是郑王,以他的性格,或可看在我帮忙的份上,翻个案吧!”
洛辰听完笑了,捶了沈墨肩膀一下,转手把酒壶扔给他,“早说是这个原因,何必那么麻烦,凭我的薄面,或可说动皇上为你父翻案,何必这般曲折,倒让我以为咱们两个要因此生分了。”
沈墨仿佛想明白了什么,讶然张口:“师兄竟是这么想的,那个‘各从天命’也是因此而来的了?”
难得的,洛辰有了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不自在地清咳两声说:“哈哈,那不是……那不是……我那就是随便一写,其实没什么意思的。”
想到自己曾经为了这个“没什么意思”的纸条纠结了好久,沈墨就觉得师兄尴尬的表情绝对不能错过,只可惜不能够画下来留念。
白了洛辰一眼说:“师兄莫不是以为我要跟你比个高下,故意选择相反的吧!”
“哈哈,那什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洛辰伸着懒腰这么说,仰头看向天空的星辰,好像很专注的模样。
沈墨不依不饶:“师兄,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原来真的这么微薄吗?若是真的分道扬镳,也就是这么一张单薄的纸条可以结束的吗?”
“够了啊!都知道是误会了,还说什么,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的,真不像你的样子!”洛辰不耐烦地回首,恼羞成怒地说,摆摆手只当这事随风而去。
沈墨无语,被莫名其妙丢了一个纸条,被莫名其妙地奇怪对待,这时候才明白不过是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心思,自己冤不冤啊!都这么冤枉了自己,还不许自己多说两句讨个公道?真是没天理,师兄什么的,果然最凶残了!
举起酒壶想要喝,倒了倒,落出两滴酒水,还不够湿唇的,抿了抿,把酒壶丢到一边儿,沈墨正色说:“我是不知道师兄怎么想的,但无论发生什么,咱们师兄弟都是一辈子的兄弟,可不能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生分了。”
追随郑王固然还有一些自己的心思在,想要看着自己的心愿在这个人的身上实现,想要看着这个自己比较欣赏的人做出一番事业,但这些,都不能和兄弟的情分相比,对沈墨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师傅和师兄更重要的人了,谁也比不过,他们是自己的亲人,最亲的人。
“师兄弟,是兄弟,我知道。”洛辰淡淡说,很郑重的感觉,却是很轻的语气,好像被风一吹就会飞跑一样。
沈墨的耳朵很好,他听清楚了,满意地笑了。亲人之间,兄弟之间,他不希望有什么隔阂存在。
“魏景阳的事……”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的,就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我也不会马虎了。”沈墨信誓旦旦,一心想要把事情做好,也不枉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相交。
说实在的,魏景阳做兄弟,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他的性格是那种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再者。他于沈墨又有一份劫囚的交情,江湖人,恩义分明,便是这一点上。沈墨也会尽心尽力的。
洛辰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吗?定然会尽心的,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得了,夜深了,我也不留着你了,不管你是去找那位柳三娘,还是随便哪位俏佳人,都不要在我这儿耗着了,我可没有龙阳之癖,不会留你过夜。”
不就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么。何必说得这么……沈墨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平时书读得太少了吗?
也不多言,自以为善解人意地离开,沈墨的来去都如风,有种逍遥自在的感觉。
“真羡慕你。无忧无虑。”洛辰伸出手,好像挽留一般徒手抓了一下,张开手什么也没有,是啊,他本来就是什么也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