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大手劲,按得小洁嘶嘶声不断:“还郁闷呢?都是为了你。”
“我是不是不适合大都市?在凤凰城、石足和巴山,都好单纯,到了申市,一切都这么好,却总怕踩上什么似的,总担心自己做错。”她像忧伤的小鸟。
“唯一不同的是,滨姐讲出埋藏十多年的心里话,我们不听,她还能对谁讲?彼此是最好的倾听者,从那些话中,你看到她的另一面,吃惊和不理解,很正常,也许还包括我,小洁,成功就算是太阳,也有牺牲与阴暗,为了你和她,我也会做很多你接受不了的事,比如谭诚金,我对他失信,却是在保护我们。”他在找她能顺利理解的谈话角度。
“你们很担心我滥用同情?”她想再怎么同情别人,也不会因同情而加害他们。
“有点,在三人世界里,滨姐能驾驭她的事业,尽管对销售不太熟,还闹那种笑话,但她上手会很快,而我呢,等忙过这大半年,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写作,另一半时间陪你们,算你们的预备队,随时冲上去顶替一会。”他尽量放缓语气,提醒自己要耐心。
“剩下就是我,怕我不适应?”她对他的话半懂不懂。
“一切对你都是新的,不适应很正常,雨新和小梅他们都在适应,适应的难点,除了原来不曾接触过,还包括如何处理三人关系,这是重中之重。”他按完太阳穴,又按额头,“你看,自从我们聚在一起,我也在调整与适应。总一个人坐在一边,充当最关心你们的旁观者,说心里话。每晚睡觉都受折磨,发热时。脚伸不出去,肩膀和腿压麻了,自己暗地里活血……”
“啊!”她立时泪如泉涌,“老公,我明白了,即使自己有不适,也不能影响其他人的睡眠和关系,我真是太死板。忽略那么多细节,没一件事能完全做好。”
“你做得很好,能及时发现不适应,这就是好的开始,想当初,我和她出来时,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吃一次苦头,长一次记性,每前进一步。都用头破血流换来,这么大的陌生城市,里面藏着许多想都想不到的人与事。凡是来之不易的东西和成功,维持会更加困难,前提必须是心系一起,劲使一处,舍去个人的荣辱得失,是对对方的最大尊重,得到的回报是,大家深爱,不分彼此。”他清晰描述完三人关系。内心渐感轻松。
“先前还生你的闷气,你别记心里。我会调整好的。”她终于听懂了,即使是错的。也必须一致对外。
“嗯,有分歧不怕,像现在这样去沟通,即使达不成一致,可心依旧在一起,别辜负上天给我们的奇妙安排。”他一直认为三人共处一室,是自己的幸运,也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有时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竟然怀疑你,去相信陌生人。”她怔怔地说。
“陌生人不是不能相信,即使相信,只要对我们不利,全当耳边风,我和她即便罪恶滔天,你仍然关爱,就不存在误信与偏听,道德是一种简单直白的衡量,量不出人的内心死角,坐牢的也不全是坏人。”他觉得说得越直白,她理解更容易。
“你猜到了?”她扭过身。
“有所感觉。”他随口答。
“现在觉得,她要是眼镜蛇,还摆开架式、明刀明枪的攻击,那个宋乔属阴悄悄的害人,刚给她机会,就想着反咬她一口,可我居然为她揪心,等会给滨姐承认错误。”她终于提到下午短信。
鸿滨突然闪入浴室:“那就承认,我听着呢。”
“你一直藏外面?”小洁又惊又惧。
“用得着吗?想你说心里话,直接撬开你的嘴。”鸿滨坐浴缸上摸水。
“汇款时,她发来两条短信。”小洁回忆,“一条是‘对不起,我不得不提防,她恨我入骨,担心以你为诱饵,背后找人对我下手,前几年她来美国,干过这种事,害得我与老公不睦,并且分居。’”
“知我者宋乔也,现在如果没你和你老公,我是打算这么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把她挫骨扬灰,洒到豁嘴岭去。”鸿滨面无表情的解开帽衫。
“去你的,你敢不顾念我和老公,先把你挫骨扬灰。”小洁又整理思绪,继续背,“另一条是,‘我很好奇你是男是女?不管你为何身,都想认识你,愿供你驱使,如果你不想,当我没说过,我不得不胆战心惊的防备,稍有不慎,我会死在她手里,何况同处一个城市。’”
鸿滨一阵狂笑,尖锐无比:“多好啊!已经有人供你驱使,还能远离我这条毒蛇!”
“你是毒蛇,我就是叔叔的关门弟子,专门跟你……你们聊过了!”小洁回过神,见她似乎什么都清楚。
鸿滨“噌”地跳到室中央,冷笑道:“你也是条漂亮的金环蛇,比我还毒,因为你可以无意间把自己的毒素,注入别人身体,特别是我与你老公,成为别人的凶器。”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小洁朝她浇水。
“不是这样是哪样?”鸿滨勃然变脸,“她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反应,你老公不来循循善诱、好言开导,你打算瞒多久?这样的事,第一时间就要跟你老公讲,你却闷在心里发酵,等短信毒素发作,好啊!你去找她,去听她哭诉命运,然后联手来对付我这条蛇,敢说你没这样想过!问问你老公。”
“是他自己不看,还让我删除!”小洁方寸大乱,绝望的喊。
“不看,你就不能提醒,你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