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就在这里吧。”何青屏有了计较,把杯子放在地上,对三叔说,“你念人名,说金额,我付钱。”想关起门,不如让大家都看见,消息传开,对夏家更好。
三叔跟二叔合计完,朝人们扬起手:“屋里太挤,就在这里吧,叫一个,就上来一个,好不好?”下面人齐声喊好,像他们也在看热闹似的。
三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红本子,戴上老花镜:“曾青山,一千五。”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挤过来。
何青屏把背包挎在身前,取出一叠钞票递给小梅:“你数第一遍,我数第二遍。”
小梅本想不接,见众人都看自己,只好低头接过,熟练的数出十五张递给他:“慢吗?”
“不慢,再给我两张。”何青屏靠近老人,“谢谢你曾大爷,多两百,算是利息。”
老人一下乐了,白胡子直颤动:“这利息可不低啊,夏家花的代价更不低!”边数边往回走,下面一下炸了锅。
三叔又念:“张正道,八百元。”
小梅从已数好的一千中抽出两张:“还加利息吗?”
“嗯,一百。”他从细微中发现小梅很伶俐。
“明白了,一千以内加一百,以千为利息台阶。”
他点着头,把钱交给中年人,说声谢谢,扭头对她说:“你应该去当会计。”
“本来是学会计的,刚读一年就停了。”
三叔喊:“何运秀,一千二。”
一个胖女人到何青屏跟前:“利息是多少?”
“刚才小梅说了,以千为台价,两百。”他递过钞票,她却不接。
“小洁不是给你做小老婆吧?”她单手叉腰。
“我没老婆。”何青屏觉得挺有意思。
“那还差不多,看不惯男人有钱轻飘飘的样子,女人也是人,你更得是个人。”她一把抓过钞票,蹦下台阶又嚷,“夏家祖坟冒青烟了!”人们跟着起哄。
忙了近一个小时,拿到钱的人大多离开,没离开的差不多是继续看热闹的人。
“就剩一位了。”三叔喊到,“万莲蓉,二百五。”
一位年轻女人上台就喊:“你说我家那个东西,非得少给五十元,结果弄出个二百五,真是扫帚星,要借二千五,就能拿三百利息。”
何青屏接过小梅递来的三百元,发现身上没有五十元的,只好从包里又抽出一张。
“五十元利息也行啊。”那女人摊开手掌。
“你是海底捞,所以利息高点。”他把钱放她手里。
那女人点点钞票:“看你看了半天了,很纳闷,那小洁怎么把你挖到手的?”
“是她捡到我的。”他更正。
“我们一堆女同学,数她最漂亮,学习还好,结局最不好,那些妖精们就幸灾乐祸,说自古红颜多薄命,骂她,不等于骂我吗?可没办法,我更薄命,自从嫁了那个烟鬼,连多掏五十都算计,这辈子跟他没法再过了,你哪还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