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屏沉吟一下,敲桌子:“其实,你就缺一点,一个立足点,有了这个点,你能拥有自己的空间,你笨吗?绝对不,你比好多人脑子好使,唯独缺根基,至于这个,你张哥作证,我们来帮你,帮你在县城立住脚,这很重要,需要你来收集当地的古董,明白了吗?”想即使有三头六臂和九个脑袋,也不用你跟随。
“具体能做点什么呢?”谭诚金见他如此肯定,原来的想法打了折扣。
“忙完这边,你出去旅游一趟,用外面的世界洗洗眼,我们再抽空去县城。”何青屏见他仍等下文,“最简单的,直接收购一家餐馆。”复制张松当初的提议,开餐馆让人觉得实惠易信,他才会完全放心。
“那投资不小,哥,我听你的。”谭诚金夯实自己的愿望,挥手驱赶往她面前飘的浓烟,“我去看过了。”
何、张脸色一紧,她忙着给他们续茶:“边吃边说嘛。”
谭诚金拿起筷子,夹块红烧肉放嘴里:“在铁板镇那边。”
“我经常去,好几个同学在那边。”她随口接道,“镇上两大姓,一是谈,谈话的谈,二是陈,哟,不该多嘴。”
何青屏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的补充很重要,他说的不对的,你随时纠错。”
“对,嫂子,你随时提醒,我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谭诚金放下筷子,眼里又流露痴迷。
“嘴还挺甜,你们聊。”她对他的称呼喜欢,对他的眼神继续讨厌。
“就像嫂子说的,姓谈的多,在老家时都姓我们这个谭,过来后人家改谈话了,我老祖宗固执,坚持不改,其实,我家跟他们都是远房亲戚,我妈说,本来我爸要娶那个谈话家的女人,结果那女人跟一群学生跑了。”谭诚金喝口茶,理理思路,“从我住的宾馆打的过去,差不多二十五分钟,路不太好走,弯来弯去的,到了镇上,我就向老人打听谈家墓地,那老人说他就是谈家人,又问我,我就照实说,说来给祖宗们烧柱香,他还记得我爸,说我爸胆子小,一听见炮声就坐不住了,平时聊天,还偶然聊起我家。”
“这倒挺好,消除我一个担忧,那个老人记得你爸,那肯定还有不少老人记得,他们都是证人。”何青屏往他碗里夹鸡大腿,又给她夹大虾。
谭诚金抓起鸡腿撕扯一口:“老人就让他孙子带我上山,就一条小路,上不去车,坑坑洼洼的,不过全是石头路,爬了十几分钟,就上小山顶,一翻过山顶,是一大片缓坡,坡的外面是悬崖,坡上有好几百座坟,我给那孩子十块钱,等他走了,就找,心想,凡是石碑上刻着我们这个谭的就是,可找遍了,没有,害得我又重新过一遍,还是没有。”
“那就不在一起,人家改过姓,跟你们已经不是一回事,谈话坟里不能掺着你家的。”何青屏反应很快。
“大哥,你一下就猜对了,结果我就沿着周围找,在大片坟地的左侧下面,还有一块凹地,就一根羊肠道能下去,我几乎是梭下去的,还真找到了,都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抬下去的。”谭诚金终于说清楚,大口嚼鸡腿。
她越听越不对劲:“你们找坟干嘛?都要给他祖宗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