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这是张阳的第一感觉,比在风袋中还要烫人,特别是他的脑袋,他甚至以为自己磕到了熔炉上,不然怎么又烫又硬。
虽然十分狼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出来了!
这样庆幸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即逝,然后猛的就想起自己被劫持的事实,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便飞快的从地面爬起,低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话未说完,整个人便给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开阔的谷地,空中弥漫着朦胧的红色雾气,放眼瞧去,四周皆是红蒙蒙一片,滚滚的热浪在空气中回荡着。远处,隐约能够瞧见群山的影子,将这一处谷地包围。地面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坑洼,都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其中几处还有岩溶翻滚。
再瞧瞧天上,一片红光如幕般罩下,遮挡住天际,掩盖了星辰,将此间与外界隔绝。
怪不得如此灼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大火窟嘛!
见此情形,张阳心头蓦地一沉,要这么说……他猛想起一个人来,急忙飞身后撤,问道:“你是天星老怪?”脸色早煞白一片。
普天之下有如此光景的也就两个地方,一处是火焰山,另一处便是聚焚窟,而这里明显是一处谷地,跟火焰山扯不上关系,那么当是聚焚窟无疑。
老头怪笑道:“看来老朽的名气还挺大,连你这小毛神都知道,哈哈~~~”他声音略显尖锐,给人一种张狂的感觉,又好似那奸吝小人,一点儿都不正派。不过也是,若他正派,那张阳也不会被擒。
名气大不大张阳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玉琼果树在老道的手里,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从杳无音讯再到直抵目地,之间的过程竟仅仅是自己被人擒住,也不知是不幸还是大幸。
他悄悄使着法术,一双神眼四处偷瞄,红雾之中,隐约能够瞧见一株果树,生长在一个熔岩池里,树枝上结着一些红色果子,红彤彤的,却不是玉琼果,除此之外再不曾瞧见其他东西。
“小子,看什么呢?”天星老怪盯着他问。
张阳没有回话,心道:这种地方怕是种植不了玉琼果树,定是给他藏别的地方去了,不如先设法离去,反正已经有了线索,果树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说。
此时他离老怪足有数十丈远,而脚下又正好是地面,可就此走脱。
张阳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大叫道:“老不死的,没想到老子会穿山遁地吧,先走一步,这笔帐以后再算!”他自以为十拿九稳,得瑟一阵,随即便使着神通遁入地下。
“嗯?土遁么,哼哼,还真有点儿意思。”瞧见他手段,老怪只轻轻一乐,却是不慌不忙,也不去追。过了片刻,忽又捻起手指,竟也懂卜算之术。
“原是个土地神君,还真是少见,怪不得没瞧出来!”只这一下便晓得张阳来历。
在五行遁术中,地行术乃是较为低级的土遁法术,是个土地神都会。但借着红鬼王的神通,张阳在土遁上的造诣却谈得上精通,至于高下嘛,那就得看个人修为了。
他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地下,高兴的同时也倍感疑惑,因为他几乎察觉不到老头的任何动静。
“怎么?难道他下不来?还是在别处候着?”张阳心中猜测。“不管了,先走再说!”埋头继续逃窜。
不过很快,他就晓得了老头自在的缘由。
是的,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块硬铁板上,过不去了。
“怎么回事?”
他心中焦急,当即调转方向往另一处去,仍然是硬梆梆一块。他岂能就此作罢,复又继续前寻,可直到他将整个地下都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半点出路来。
“这个天杀的老道!”
他束手无策,只得又气呼呼的钻出地面,一双眼睛只瞪着他,又将斧头撩在手中,保持警惕。
“怎样小子,下面的滋味可还好受?”一见到他,老怪便坏笑着问,言语间颇有戏弄之意。
张阳气愤道:“可是你动的手脚?”
老怪道:“这是老朽的地方,需要动什么手脚?”虽这般说,却笑得更是奸邪。
他刚刚确实没动什么手脚,只是把底下布置得铁板一块,一层熔岩,一层浇灌的铜汁,还有最上边的坚硬岩壁,除非通晓土、火、金三行遁术,不然任谁也别想从地下离开。
张阳便是给那层铜汁浇灌而成的壁垒阻挡,而那些铜汁还是老怪用玉浆和红鬼王换来的,只是他常常使着化身之法,以至于红鬼王也没能够认出来。
张阳心中窝火,这地下是走不了了,唯一的指望便是天上,只是这老头身法奇妙,根本就没有机会,还有那一层光幕,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厉不厉害。
见他偷偷瞄着上边,老怪笑问:“怎么,要不要试试从天上走?”
张阳以为他在戏弄自己,没有动弹,只是更加恼火。
“要不你我打个赌怎样?”老怪忽然说。
“什么赌?”张阳绷着张脸问,不晓得他又再耍什么花样。只是眼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无所谓了。
老怪狡黠一笑,说道:“我既不出手,也不阻拦,你若能凭着自个儿本事从上面走脱,我便还你自由,如何?”
张阳眼前一亮,忙问:“那要是走不了呢?”
老怪故作沉吟:“走不了嘛……那干脆就留下好啦,给我打杂十年,届时自然将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