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社会风气变成了这样了呢?更让人吃惊的是,是几乎整个社会都觉得这是正常的,而持有朱佑香这种想法的人,往往被人视为异类了——但天地良心,明明朱佑香这样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啊!
想到这些,许岩心情有点沉重。但他毕竟不是社会学家或者微博公知,他也不知道如何向朱佑香解释这些现象,只能岔开了话题,问起朱佑香为什么会有购买客运飞机的想法。
朱佑香笑道:“吾看飞机此物,能载人于青云直上,瞬息万里,确实甚为便利快捷,有心想为大明引进此物。但公子既言此物如此昂贵,吾却是不得不三思了。”
朱佑香说得无心,许岩听得却是有意,他问:“怎么,轩芸,你还要回大明那边吗?”
“那是自然,将来,吾肯定是要回去的。”
“轩芸,跟你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我们地球的?”
这一瞬间,许岩看到,朱佑香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犹豫。然后,她对许岩歉意地笑笑,她不说话,许岩倒是自己记过来:“明白了——你上次说过的,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吧?”
朱佑香歉意地笑笑:“正是如此——十分抱歉,公子。”
两人闲聊了一阵,广播里通知登机时间到了,两人于是登机。
这趟回去,许岩和朱佑香可没办法像来的时候那么爽了,来的时候大家坐的是包机,飞机上空荡荡的,大家可以任意选位置。但回程的路上,因为是买的普通机票,许岩和朱佑香都只能坐普通舱指定的座位了。两人按着登机牌标记来到了指定的座位前,却是又愣住了:在那座位坐着的,不赫然正是刚刚的那位赵同先生吗?
看到俩人拿着登机牌傻傻地站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样子,赵同放下了手上的财经时报,心中暗暗得意——小样,两个穷学生,就不知道钱可通神吗?两个穷大学生,又怎么知道咱们身为大公司高管人脉的厉害!要打探到你俩的登机牌号码,自己也不过打了个电话给机场的熟人罢了。
他装出一副邂逅熟人很高兴的样子,招呼道:“啊,小许,小朱,这么巧?大家又见面了啊!你们也坐这边?来来来,快坐下吧!”
许岩望了一眼朱佑香,又望了一眼赵同,傻笑着不知该怎么应答才好——刚刚才给了对方一个难看,现在不巧又碰到了坐到一起,这种场合大家都觉得难堪。
好在赵总监情商很高,他合上了报纸,主动问道:“你们也是坐这里吧?想坐什么位置呢,坐靠窗还是靠里面的?”
许岩望了一眼朱佑香,说道:“我无所谓,但她可能喜欢坐靠窗户的。”
“那当然——女士优先!”
于是,赵总监表现出了豁达的绅士风度,他翩翩有礼地起身让出了靠窗口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朱佑香坐进去。别人表示了这番的善意,这时候,朱佑香就是再倨傲,也不好意思继续无礼了,她微微屈膝道了个福,便径直走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然后,许岩坐在了中间的位置,那位赵总监便坐在了外头靠走道的位置。
许岩和朱佑香都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在这回程的一个小时路程里要挨这位赵总监攀谈和啰嗦的了,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或许是刚刚受挫的打击太大了,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在等候飞机起飞的十几分钟里,那位赵总监居然就忍住一直没吭声,只是在低头专心地看着手上的财经时报。
结果,反倒是许岩沉不住气了,主动跟他攀谈起来:“赵先生这趟过锦城去,是为了公干?”
“嗯。”赵同把报纸一合,很沉稳地答道:“有一个大项目,我要为公司过去落实一下。”——赵同已经总结了刚才搭讪失败的经验了,他已醒悟过来,方才自己就是太张扬太炫耀了,心态也太急切了,所以才招致了女孩子的反感。吸取了刚刚的教训,他自然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尽管心下依然急得猴子爪在抓挠似般痒痒的,但外表上,他依然是显得很沉稳而冷静,摆出一副有素质的高级白领应有派头来。他相信,自己这种成功人士的气质和派头,对这些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应该是很有吸引力的。
果然,许岩接着又问下去了:“赵先生,恕我们孤陋寡闻了,请问ddi公司公司是做什么项目的呢?”
于是,赵同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公司涉及的业务很广,主要业务是在石化和原材料制造那一块,另外在房地产、金融和化工产业方面也有涉猎。我们这次到锦城去,就是要跟你们当地的石化厂落实一个合同,关于锦城石化厂的提炼改造产业升级的事,我们公司的西南分部负责规划和技术指导,合同就涉及三十多个亿的金额。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英国的bp公司,对方也是很强的石化企业。”
许岩听得啧啧有声,就算是不通世事的他也知道,关涉到石化、房地产、金融的,那投资的规模就肯定小不了的,更不要说多个领域同时经营的。这赵同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