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子厉将视线投向眼神空洞的李艾苏,又向黎晋西询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黎晋西本来带着一丝促狭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去,阴沉的气息蔓延开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本来神色苍白,表情麻木的李艾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究是动了动,唇角微微颤抖着,眼底划过一抹茫然和疼痛。如果说之前因为强烈的恨意加上简宁的煽动让她做了那些疯狂的事,其实事情被揭穿之后她却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害怕是有的,而更多的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可事到如今,又有谁会在乎她这转变的一点小念头呢?毒,终究是她下的!别人没受到伤害,无非只是侥幸……
几个男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可牧兰芯却是将她的脸上的神色变化全都看在了眼中。
牧兰芯忽然起身朝李艾苏走去,颜一心中一急就想跟过去,一只长臂蓦然间挡在了胸前。他斜眼过去,黎晋西抿着唇角脸色深沉地望着那个小女人缓缓地蹲在了李艾苏身边……
颜一顿了顿,终究是一言不发地将手插进了裤兜,眼睛随即胶着在牧兰芯身上。
只见牧兰芯从身上掏出手帕,轻柔地将李艾苏刚才撑过地面的手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一只手擦完后她又拿起另外一只,女人低着头樱唇轻启,那清润似潺潺流水,风拂杨柳般地,让人闻之顿觉天阔云舒的悦耳声音便那么轻轻地飘了出来……
“手脏了,人可以自己擦洗。身子脏了,或许可以找另一个温暖的灵魂去救赎。唯有人心,若是脏了,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你姐姐的死令你痛苦,所以你便要急着替她报仇。在我看来,无非是不想承认已经失去她这个事实罢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觉得她依然还在你身边。她的死,我承认,与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是有些关系。死者为大,本来我是不愿意说接下来这些话的。但如果以你一个高材生的情商和心智还不能够独自去想明白一些事。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其一,李艾紫是个有独立思考和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她明知自己怀有身孕,却还是冒险去参加所谓的讨伐债主的活动。她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负责了么?其二,你那位未来姐夫王龙林先生,他在和你叙述所谓的事情的内幕和真相之后,你可曾理智的分析过因果?他文化水平有限,脑子里转不过弯也就算了,那么你呢?这么多年学的东西都去哪了?这个女人……”
牧兰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伸手猛地将李艾苏的肩膀搬了过去,强迫她将视线投放到简宁身上。
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两分。美眸里泛着点点寒意,冷冽的声音再度传开:“你看清楚!就是这个女人!她商而不诚!为了在董事会坐实自己的位置,对亲信下属做出的伤害到员工利益的事情充耳不闻。在她眼中,底层的员工就如同蝼蚁一般,对她而言毫无用处!她自然是懒得去管!只有那些有一席之地的。拥有话语权的人,才够得着她看上一两眼!当初的事,纵然是颜总和黎总有意为之而揭发出来的,那又如何?”
“若不是如此,难道你还想要让那些为了一天三餐而忙碌拼搏的人继续不知情的替这样的人卖命么?你姐姐或许无辜,可最无辜的却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她的不成熟,那个孩子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就没了。我来问你?那个孩子的仇。又该找谁去算清楚?这场悲剧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你听从他人教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对此不予置评。日后你历练多一些,自然有所领悟。再者,凭你一己之力!又或者。再加上这个叫简宁的女人,再给你十年,莫说对付现在你眼前的这些男人,就是对我!你们也没有半点赢得机会!知道……为什么?”
李艾苏听了牧兰芯的话,思绪如海浪般剧烈的起伏着。却在她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嘎然而止时还是忍不住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抬眸好奇地望向了眼前这个极美的女人。
牧兰芯窥到她询视的目光,唇角微扬……
“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被保送出国留学是很值得骄傲的事?请允许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自己。我,牧兰芯,21岁。8岁获得全港少儿组英语竞赛冠军。10岁如是。11岁,以全校双语能力第一的成绩被保送至庇理罗士女子中学。15岁,和其它5名不同学校的学生共同参见了第25任港督麦理浩男爵,获赠他亲笔提名字画一副,至今还存放在我妈咪的保险柜中。17岁,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保送入香港大学经济与管理工商学院。至于现在……我手上有不下十本的各类证书,剑桥大学副校长ianlesile先生给我的亲笔信,我想妈咪也保存的很好。若不是不放心妈咪,我是不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而你,应该庆幸,比我高了那么两级,从小到大,更不是一所学校。否则……你的优秀,还是不是优秀,那就当真不好说了!”
“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是讽刺也好,炫耀也罢。烦请你记住,不要把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比你聪明的人!而你自以为的光芒,本来可以因为继续努力得到更深的滋养而变得更为耀眼,可惜…全都被你一个愚蠢的决定而抹杀了!被人夸赞了十几年,事到如今你再想出去寻找工作的时候,除了你那令人唏嘘的资历以外,还有什么?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吧!而现在,我就姑且任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