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仙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被爹娘抛弃了,养在叔父叔母身边,虽然也是被疼爱着长大的,但心里始终迈不出去那个坎,而且她那对只管繁育男性的父母,在成功得了一对双胞胎男婴后,无比爽快地把女儿甩到了脑后。在阿攸的记忆里,就连仙儿的婚事,都是自家阿爹想法子操办的。
这些事情大半都是贺氏告诉阿攸的,倒不是她有意要教阿攸仇视她奶奶一家人,只是因为她单纯觉得,这家人都是蛇精病,离得越远越好,尤其是阿攸,她还记得,自己大嫂把孩子扔了还振振有词的模样。那还是她亲生的呢,若是阿攸有一天招惹到了她……
贺氏除了跟阿攸吐槽外,其实也没多说些别的什么坏话,只是告诉阿攸,他们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人,如果他们对你不好,只需要远离就好,没必要撕破脸皮,她还告诉阿攸,仙儿很可怜,要多照顾照顾她。
……但是乌攸现在敢确定,这仙儿绝对没有可怜到自己需要牺牲自己去可怜她的地步。至少乌攸看出来,首先,她有点儿美女共有的通病,就是骄傲,可是她又是那么频繁地朝自己求助,时时刻刻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眼睛里自带闸门放水控制系统,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结合她的生活背景,乌攸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这姑娘,可能是有点儿玻璃心外加公主病的初期症状,病因是想要通过眼泪博得别人的关注和爱护,她本来就美,再把自己弄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容易就能赢得别人的怜爱。
但是,这种症状是有后遗症的,如果把握不好,很容易把自己搞成不作不死的局面。
就比如说刚才的那番对话,明明她只要好好说话,乌攸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偏偏扭扭捏捏做欲语还休状,还含含糊糊地不肯说清楚。年月一久,别人肯定就没心思再哄她,可是她一旦不被人哄着的话,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她也觉得很委屈,认为别人对她不好了,不喜欢她了。于是便很有可能会把之前的症状变本加厉,更加泪眼朦胧,更加柔柔弱弱。如此恶性循环,到最后坑的是她自己。
想到这儿,乌攸突然产生了些许好奇心,想要去看看仙儿干嘛去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
果不其然,她没花多少功夫,就在大厨房边看到了仙儿和楚吾晓。
自家的帅哥阿爹正被仙儿小萝莉抱着大腿,一脸无奈,而仙儿则抽抽噎噎地哭成了个泪人儿,乌攸把自己藏好,竖起耳朵偷听仙儿在说些什么。
一听。她的脸就黑了。
“呜呜,二叔。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了什么啊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亲!
幸亏楚吾晓不是个听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他温柔地问仙儿:
“那你问姐姐什么了,她不理你?”
仙儿委屈得整张小脸儿都皱了起来:
“我说奶奶要来了,可是她说她要去喂弟弟……姐姐是喜欢弟弟不喜欢仙儿了么?仙儿……仙儿……哇……”
——姑娘,你哭起来也是个美女。我承认,但是咱能凭良心说话么,你说奶奶要来了,又不说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哭些什么想些什么啊!你说话光说前因和后果,中间的内容是被你给吃了么?
楚吾晓摸了摸仙儿软软的头发,说:
“行,先别哭了仙儿,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问阿攸的。如果是真的的话,我会叫她给你道歉的,好不好?”
看着仙儿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说“好”,乌攸微微地眯上了眼睛。
看来,这姑娘得好好调教一下,心思并没歪到哪里去,如果调教得当,说不定将来她还有得救。
好歹是堂妹么,从小一起长大的,本体也罩了她一段时间,总不能不仗义地把她直接给甩了对吧?
看着仙儿不哭了,楚吾晓也松了口气,他柔声问仙儿:
“那你到底想跟姐姐说些什么呢?你告诉二叔,二叔去告诉阿攸。”
仙儿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红鼻子,小声说:
“……奶奶来了,那我穿什么衣服呢?”
……
……
……
关我什么事儿啊亲!你不要这种事情也拿来问我啊!
乌攸沉痛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姑娘,暗暗地又给她加上了“自理能力不强”这个弱点。
这小姑娘,年轻的时候还能凭借着自己漂亮的外貌来表现自己的可怜兮兮,以博得别人的疼爱,可等年华老去呢?那时候她能怎么办?乌攸可是见过无数个趁着年轻恃靓行凶的姑娘,比如说上一个任务里的安滢,就觉得全世界都该爱我,可她们从来想不到以后。
岁月是把杀猪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乌攸永远记得一句话,少似貂蝉老似猴,多美的美女,到了一定的时间都要修炼自己的气质,老了才能看着叫别人舒心呢?到老了除了因为流泪过多,得白内障老花眼的概率蛮高的,还有什么用处?
嗯,改造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不过乌攸有信心,一定能把仙儿改造过来。
勘查了一下仙儿的行动,又对她做出了个简单的前景评估后,乌攸返回了卧室,而那里的面糊刚刚温好,乌攸便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把面糊喂到了弟弟阿岳的嘴里。
阿岳是个乖孩子,吃起东西来安安静静的,乌攸自从穿来后就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