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看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而楚吾曦一家拼了老命要啃楚吾晓,也是因为看到楚吾晓在分家后,小日子反倒过得越来越好,心理不平衡了的缘故。t/
如果是三观正常的正常人,肯定想的是,老子要发愤图强,好好把家里的田地打理好,多发展发展副业,也把小日子搞起来,才不要输给你。
但换到楚吾曦一家和胡氏身上,他们想的则是,格老子的,老子要发愤图强,啃死你这个暴发户,让你富让你比老子过得好。
所以,每次看到楚吾晓可怜巴巴地把大部分利润双手奉上,楚吾曦一家子都在暗爽,哼,你有钱了又怎么样,我还是你大哥,你挣了多少钱,还得乖乖地给我送上来。
这楚吾曦最常对楚吾晓说的一句话就是“长兄如父”,而且他说的时候,一副尾巴翘上天、拽得二八五万的样子,好像他已经平升一级,巴不得楚吾晓出声叫他一声爹,他就爽了。
这不,他们刚一走近楚家的老房,就撞见了捧着一碗面坐在门槛上呼噜呼噜吃的楚吾曦。
这楚吾曦也是个帅哥级别的男人,眉目带着股特有的粗犷美,就是黑了点儿,一身常年在地里干活养出来的腱子肉,唯一有点儿掉分的就是他的酒糟鼻,挺破坏形象的。
这也不能怪他,有了楚吾晓这么一个每月定点定时送钱的冤大头,楚吾曦就算不种田都能过上蛮滋润的日子,那谁还干活啊。就喝着酒哼着曲擎等着天上掉钱不就得了?
所以,楚吾曦就不再苦哈哈地跟田地较劲了,转而享受起人生来,提早过上了退休的日子。种起地来也不是那么尽心尽力了,要不是楚吾晓每月送来的钱有限,他恨不得像地主老财那样,雇一堆长工来替他干活。
看到楚吾晓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朝这边走了过来,楚吾晓把筷子朝面碗里一插,把手往裤子上一抹。站起身来,笑着几步赶到了楚吾晓身前,以半抢半拿的架势把那堆红纸金纸包着的物件接了过去,并心不在焉地招呼道:
“二弟,回来啦?路上怎么样?”
楚吾晓眼前一花,手里头的东西就全都楚吾曦的手里头了,愣愣地看着东西到手后,楚吾曦转身就走的背影,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楚吾曦走出三步开外后,才察觉到自己这个举动有点儿不大妥。才扭过头来,牵强地解释说:
“你也累了吧?一路奔波的,大哥帮你把东西接过来,好叫你能休息休息。娘一直在屋里头等你呢,从昨天就开始念叨你……”
楚吾晓苦笑了一下,说了声“嗯”。便跟上了楚吾曦的步子,准备往屋里头走,而这时候楚吾曦又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可是娘的心情不大好。”
楚吾晓毕竟孝顺胡氏了那么多年,乍一听到阿娘情绪不好,也有些急了:
“怎么了?娘的身体还好吧?”
楚吾曦一脸沉痛状,摇摇头说:
“二弟,娘心情为什么不好,你还不知道么?”
在楚吾晓的脸上已然开始出现焦灼之色后,楚吾曦才悠悠地开了口:
“这两三个月来,你送来的钱一次比一次少。这一家人过得也是不轻松,家里阿文阿武两张嘴都等着吃呢,两个孩子又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一个月就送十两银子过来,是不是不大合适?你也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讲话难听。长兄如父,咱们的父亲去得早,我看着咱娘那个愁苦样,心里头也不免难过……”
楚吾晓想说“家里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能挣钱养家,这不还有你么”,但他长年累月养成的包子属性,要想摆脱也不是一瞬间的事儿,所以他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沉默。
楚吾晓沉默了,但不代表乌攸不会有什么意见。
她清了清嗓子,接过了楚吾曦的话:
“长兄如父这句话我听过,家中的长子、老大,应协助父母照顾弟妹,主持家务,大伯的意思是要照顾我爹,每月给我爹寄点儿钱什么的么?”
看着楚吾曦那张更黑了的脸,乌攸一边作天真无邪状,一边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凸:
你倒是把长兄如父这个概念利用得够好的,光想享受当爹的义务,不想承担当爹的责任,这天底下的好事儿都能被你占全了?
楚吾曦没想到阿攸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敢在大人聊天的时候插嘴,而且还曲解他的意思,实在是可恶,但他现在正处在要跟楚吾晓商量金钱大事的关头,他不好给乌攸黑脸,只好强撑着笑脸,跟乌攸说:
“阿攸,去屋里头去,我跟你爹有话说。”
没想到,乌攸根本不理会楚吾曦的命令,怀里抱着阿岳,蹭到了楚吾晓的怀里:
“我不要,我要和阿爹在一起。”
楚吾曦愤愤地看向楚吾晓,用目光示意他把这个丫头轰到一边儿去,没想到楚吾晓根本看都不看他,目光慈爱地抚着阿攸扎起来的小辫子,笑着说:
“好好好,阿攸跟阿爹在一起。”
妈蛋,这老二在他眼前玩儿什么父女情深,不就是不想让这丫头走开,借故不跟自己谈关于送钱的事情么?
看来这老二长大了,翅膀硬了,倒是管不得了?
楚吾曦还记得,从小楚吾晓就是那个欠人欺负的劲儿,村里的小孩合着伙逗他玩儿,他也不生气,手里头有些个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就会给人家送去,楚吾曦为了这种事儿没少揍他,觉得自己的弟弟脑子有问题,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