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乌攸的确错过了一场好戏。
楚吾晓抱着乌攸一出门,乔氏就炸开了锅,对着胡氏一通哭闹,主旨就是指责胡氏养了个好儿子,你儿子居然敢背着我和其他女人瞎搞,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了,应该拖出去宫刑一百遍。
而胡氏用一记耳光和比她分贝更高的咆哮声叫她安静了下来,大意是,那个小子说的话怎么能信,你这个女人,吃我楚家的米,喝我楚家的水,到头来却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挑拨就骂你男人,你脑子里进了大米粥了你?
乔氏总算平静了些,准备等楚吾曦回来后好好问问这件事,问他是不是林回今在造谣。
然而,楚吾曦在外头徘徊直到半夜才回来,硬生生把乔氏憋出了一肚子的邪火。
乔氏气,楚吾曦还气呢。
他跟村头的艳艳在一起已经玩儿了半年的婚外刺激play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逮到,居然还是被阿攸那个死丫头,早知道那时候就把她用石头砸死算了,她一回去,肯定会把自己的丑事到处乱说。
楚吾曦越想越气,去买了一堆酒肉,把自己灌饱喂饱后,胆气也提上来了,光棍的劲头更是蹭蹭地往上冒。
怕个鸟啊,难不成家里那个黄脸婆还敢对自己指手画脚?自己都老成那德行了,还指望着自己对她一心一意白首不分离?也不用镜子照照看自己的老脸,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乌攸曾残酷地批判过这种无耻的思想,在她看来。“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歪理,全都是一帮子爱yy的猥琐男想出来的。自己是贱人,就把世界上其他的男人划归为和他们一样的贱人,好给自己找认同感。好像其他的男人都脏了。他们就能变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似的。
总而言之,酒壮了楚吾曦的怂人胆,他提着酒瓶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家去,踹开门。还没等迎上来的乔氏逼问点儿什么,他就自认为很男人地把酒瓶往地上一掼,嚷嚷起来:
“怎么着?等着三堂会审呢?老子愿意跟艳艳在一起,你少管!”
由于楚吾曦撂得太痛快,乔氏傻眼了,在好容易清醒过来之后,她点着个火把就要往村口冲,说要烧了那个狐狸精的洞府,看她还能不能出来害人。
俗话说得果然好。这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原来这爱玩火的天性,阿文和阿武是从乔氏这儿继承来的。
楚吾曦怎么能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乔氏这个黄脸婆压迫?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把这种丑事闹得全村都知道。
胡氏听到外头闹腾得这么凶。钻出来,指着乔氏的鼻子就是一阵破口大骂。而且把双重标准玩得那叫一个溜,刚才还骂乔氏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儿子你男人,这会儿,话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体:
你特么没有姿色,又不贤惠,我儿子在外头找女人,也是你的错,你还有脸冲我儿子撒泼?儿啊,快来娘怀里,听娘说,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女人,多打两顿就服了。
胡氏根本不在意自己这番话简直是打了自己的脸,而楚吾曦一向在这种时候都无比孝顺,胡氏指哪儿打哪儿,绝无缺漏。
于是,本来是被欺骗方的乔氏反倒被楚吾曦活活揍了半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本来是胡氏的生辰,乔氏却叉着腰,顶着一张青紫交加的脸,抄着一把大扫帚,打上了艳艳的门。
这艳艳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女,平时低眉顺眼的,靠做针线活谋生,但实际上是个有点儿道行的女人,而楚吾曦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她,一番花言巧语,哄得她对这个满身疙瘩肉,从内到外都透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气息的男人俯首帖耳。
但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自己并不是小三,而是二奶。
因为小三谈情,二奶谈钱,楚吾曦下来了,反正她也没有父母约束管教她,多了这么一个至少外表不那么猥琐的大叔,每个月都能掏出一笔钱供着她,她当然乐得收下。
由楚吾曦这个例子,可以推证,所有的种马男,都自带男性荷尔蒙扩散器。说白了,就是个娃都生了一窝的中年大叔压抑不住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少男之心,出来寻找第二春,搞不好他还有颗杰克苏的心,以为乔氏和艳艳都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呢。
所以,楚吾曦怎么能坐视这两个都爱着自己的女人斗在一起呢?
在胡氏的生辰这天,全村的人可谓是看到了一出不花钱的好戏。
一大早,乔氏和艳艳的骂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乔氏拿一把大扫帚当芭蕉扇使,而独自生活了这么些年,事事都要靠自己的艳艳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剪子,一根长长的烧火棍,远可戳近可捅,把武器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一时间二人处于胶着状态,只能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隔空对骂。
后来,楚吾曦赶到了,夹在两个人之前,骂了乔氏两句,又想要安抚艳艳,其倾向性之明显,叫一向对丈夫半个不字都不敢讲的乔氏火冒三丈,大喝一声走你,便一扫帚拍在了楚吾曦的脸上。
楚吾曦被拍毛了,杀了过去,三拳两脚把乔氏揍翻在地,当着一帮围观者的面儿上演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全武行。
期间,有村人看不下去了,怕揍出事儿来,想上去拉架,结果正好看到胡氏赶来了,两个村人连忙上去,对胡氏把发生了些什么讲了讲,可当胡氏刚刚听到乔氏用一招夺命狂扫扫了儿子的脸,就急了,即刻扑身加入了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