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今觉得自己很凄惨,其实乌攸觉得自己才是最凄惨的那个。
废话,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又不是林回今,是自己好不好?是自己啊!如果躺在下面的是林回今,上方的那个是个猛男,他就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
要不是她心理承受力一等一的强(相当于厚脸皮),她还怎么有脸天天对着林回今的脸吃喝拉撒睡?
当然,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等等一系列意外事件,两个人还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只是决不再睡一张床,林回今也因为他那一夜的错误失去了睡床铺的机会,只能常年驻扎在地铺上。
每当夜深人静,两个人吹了灯睡觉后,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粉红色的氛围,勾着两个人的记忆都不约而同地奔向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这种诡异的感觉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慢慢地冲淡了,可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天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折磨人,尤其是对林回今来说。
如果乌攸经受的只是精神上的煎熬和道德上的自我鄙弃,那林回今面临的就是惨痛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摧残。
他是一个生理心理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好孩子啊,而且前不久才在迷乱之中尝试过了第一次的滋味,当然是跃跃欲试地期待有没有下一次。
有些事情,光做一次怎么能满足呢?
可是,每当考虑到这个问题后,林回今通常会有两种后果。
第一,想到自己只是和乌攸现在的壳儿、即一具可爱的小尸体发生了关系,接下来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第二,直接选择性跳过了这么虐心的选项,直接yy着自己是和女神那个什么了,接下来后半夜都处在莫名的兴奋与对自身罪恶yù_wàng的斗争中。
起先乌攸还真对他不大放心,觉得他不像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谁知道他那天晚上到底是因为春?药的效力还是因为他个人的生理需求才化成为色?狼的。所以,在第一个和他同室而居的夜里,乌攸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准备一竹筒的辣椒水放在枕边以备不时之需。
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考察后,乌攸确信。如果没有那春?药春风化雨的作用的话,这孩子是绝不会做出些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来的。
既然如此的话么……
乌攸倒是每晚都能安心入眠了,徒留林回今一个人抓心挠肝地在地铺上怨念着。
这就好比一株生活在温室里,基本没感受过自然美好的小苗苗,刚刚尝到一点儿新鲜空气、阳光和雨露的滋润,就被断了念想,这比让他一辈子呆在温室里的还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我需要阳光啊,我需要雨露,可是我又不想和实际上已经是一具尸体的人ooxx,我想和的人是……
乌攸对此表示。你只要没有对我有实际表示,不跟我有实质性的进展,那你就慢慢地想着吧。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觉得自己凄惨,但是在两个人的甜蜜且无性的婚姻经营了大半年后,最凄惨的人诞生了。这就是楚吾晓。
活人能和死人比谁更惨吗?
楚吾晓的去世,正如文胸老板所说的那样,死于半夜的突发性脑溢血。看来乌攸和林回今之前所付出的努力都没有什么效果,该来的躲不掉,楚吾晓终于去往往生极乐的地方去了。
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最坏的结局,乌攸本应该并没有多少悲痛的,可是在侯大一大早急匆匆跑来向乌攸传达楚吾晓去世的消息时。乌攸当时就感觉心口猛震颤了一下,痛得她手足发软,坐倒在了地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呢?
乌攸并没有问过文胸老板楚吾晓准确的死亡日期,在她看来,知道一个人何时会死。是件很折磨活人的事情。因为你会分分秒秒地数着大限到来的日子。人嘛,糊涂是福气。
可是乌攸压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按照她的心理预期,应该还会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对啊。
看到乌攸失神地跌坐在地上。已经在龙门客栈里做了许多年工,基本上已经成为龙门客栈内部一员的侯大急忙把乌攸搀了起来,带着沉痛和哀伤说:
“我知道大小姐难过,但大小姐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可不能……”
乌攸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她还是手脚发软,根本无法自主站立,没办法,侯大只好搀着她,徒步走回了家。
楚吾晓的葬礼办得很隆重,仙儿数度哭晕了过去,懂事了不少的阿岳也趴在楚吾晓的遗体边咬着牙默默地流泪,而乌攸抚摸着已经钉好的棺木,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人这就没了吗?
那个在她穿过来的第一天,就牵着她的手,对她温柔地说话,还为她做吃的的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没了?
在葬礼的操办上,林回今作为楚吾晓的女婿,做得可谓是尽心尽力,不管是在之前布置灵堂,订购棺材,停灵,操持下葬所需要的一切流程,他都把事情做得尽量周到。
因为这件事,他也消瘦了不少,可他看到乌攸,更觉得心痛。
他清楚得很,楚吾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相当于半个父亲,对于楚吾晓的去世,她根本不用装,就能表现出绝对的疲惫与悲痛。
在连日的忙乱中,楚吾晓和沉浸在伤感中的乌攸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楚吾曦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在楚吾晓已经下了葬,林回今已经在筹办答谢在葬礼中帮忙的百福街邻居的宴会时,得到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