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害怕,乌攸和楼璞凡旧情复燃擦起什么爱的小火花,毕竟是千年之前的爱情了,感情总不能像是抽水马桶一样,把脏东西用水一抽,就轻轻松松抽到下水道去,无影无踪了。
这点儿的确还是林回今多虑了,乌攸早就把这三坨脏东西从自己的脑回路上抠出来自行用硫酸腐蚀成渣渣了,但林回今不是乌攸肚子里的蛔虫,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就是这份不能完全了解对方心意的距离感和恐慌感,才叫他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把乌攸留在自己身边。
派佐罗去监视她,甚至动用简单粗暴的手段扒楼璞凡的裤子,当着大家的面出楼璞凡的丑,心里头鄙视乌攸说自己是个“弱女子”,行动上却把乌攸绑在自己身边恨不得把她当小宠物养……
林回今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了,可乌攸居然还跟楼璞凡眉目传情……
乌攸在短暂的脑子短路后,才意识到,跟楼璞凡对视好像尼玛更加恶心,立马调转开了视线,一转眼却又撞上了林回今哀怨的视线。
就算乌攸的脑子是酷睿i5双核处理器,也很难根据他含义复杂的悲伤视线,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林回今是吃醋了,所以,她简单粗暴地做出了结论,这孩子又抽风了,欠抽。
楼璞凡本来已经被打击得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了,但和乌攸短暂而甜蜜(?)的对视,让他重新鼓起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更觉得乌攸是一个温油体贴又识大体,能忍耐还懂得用眼神安慰受伤的自己的好女人,所以,他离开的时候,脚下是带着风的。
对此还毫无意识的乌攸看着他一副健康向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离开,还纳罕得很,这孩子吐了一顿怎么看上去还精神了不少,难道他吐的时候连带着把脑仁儿也一鼓作气地给吐了出去?
算了,不管了,乌攸觉得,他既然被恶心到了这种程度,那接下来两天,如果他有廉耻的话,怕也不会再登门拜访了。
嗯,如果他有廉耻的话……
乌攸决定不深入探讨一个贱人是否有廉耻的问题了。
既然贱人不重要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林回今的问题吧。
乌攸怀着一肚子要跟林回今把新帐老账一块儿算的念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着林回今每天例行的来访。
不过乌攸管他每天跑来叫“来访”,林回今则常常无耻地自称,自己是来“临幸”的。
但乌攸等到月上三竿了,林回今还没来,心里头就有点儿犯嘀咕:
这孩子怎么了?平日里跑来的时候那么欢实,难不成今天被那两位绊住了?
是喝酒了?
还是……
对了,他可能是脖子疼呢,昨天才睡落枕,他的脖子连做一个30度偏转的基础动作都会疼得他龇牙咧嘴。
倒霉孩子,让你平日里那么骚包,遭天谴了吧?
嘴上是这么说,乌攸还是一点儿时间都不耽搁地把自己的灵体脱了出来,朝林回今的房间飘飘荡荡而去。
既然是择己所爱,那就应该爱己所择,林回今本来就是她等了好久才出现的人,她没道理非得抓着女人的矜持,作天作地,乌攸自认自己不是个作死小达人,明明心疼了还死撑着非得要他来找自己不可。
但是,乌攸的送爱心计划刚刚进行到门口,就流了产。
因为,她刚刚迈出自己的房间门,就发现了一只静静地蛰伏在走廊末端的立柱后头的黑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