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人到齐了,男女主角也都明确了,就等着自己过去痛心疾首地表态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
乌攸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去开了门,问那一脸异色的丫鬟出了什么事儿,那丫鬟吞吞吐吐的,小脸发白,估计她也目睹了茅厕中劲爆的一幕,暂时不能接受。
乌攸迷迷糊糊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又假惺惺地扬声去叫孙婆婆,满意地看到丫鬟的脸色变得更加缤纷多彩,措辞变得更加吞吞吐吐,看得乌攸都替她捉急得慌,好不容易她才吭哧着挤出一句“您还是去看看吧”,乌攸才得以顺势照着剧本演了下去,茫然、不解、惊讶一气呵成,等把该演绎的表情演绎完了,把“此事与我无关啊”的无辜情绪全方位展示出来,她才披上衣服,急匆匆地向外赶去。
偏院里头已经乱得如同一锅掉进了老鼠屎的粥,周约、周约的丫鬟,还有周织房里头的丫鬟,以及手持出粪叉、如同二郎神一般坐在回廊边呼哧带喘的林回今,还有瘫倒在地上连累带吓、恨不得四脚朝天的孙婆婆和松子仁,演员可算是都到齐了。
面对院子里头七七八八的人,乌攸第一个去看的是周约的表情。
这小蹄子隐藏得挺好的,一脸惊讶,但是这惊讶中含着的一丝愤懑与疑惑是抹不去的。
乌攸尽管有那么一丢丢的恶趣味的幸灾乐祸,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就比如说,自己的姘头林回今倘若背着她瞎搞,她绝对是要把他吊起来用蘸了盐水的皮鞭抽的,但是如果跟的是一个太离谱的人,举个例子,乌攸一回家,看到林回今和温羲和老板滚在了一起,就算是乌攸也会在短时间内拒绝相信这是事实。并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
乌攸迅速收回了自己打量的视线,看向地上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看样子很难讲人话了的孙婆婆,诧异地问:
“孙婆婆?这是怎么了?”
周约也很快把脸上那仅剩的一点儿愤怒打扫干净,径直看向一旁的林回今。谨慎道:
“是爷先发现的,妾身……妾身不知……”
林回今闻言把手里头的出粪叉一丢,可由于他一直在酝酿情绪以及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所以手上的力度没控制好,那尖锐的叉子尖差点儿砸到乌攸的脚。
乌攸倒退了一步,才得以没在生日的时候来一场开门红。
她面对这样的变故,既没叫也没跳,端的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冷静而自持的女子,知道的。就该清楚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头扎林回今的小人儿了。
但察觉到林回今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后,乌攸一边暗自满意这孩子还算有点儿眼力见,没跳过来说“哇哈哈你看我砸得准吧”,一边担忧他把持不住,自己跑过来。
尽管两个人一见面的时候都太过不警惕。以至于坐大腿这样的场面被外人撞见了,但乌攸还是不想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林回今的盘中餐了。
那样的话,说句很猥琐的话,乌攸还怎么去勾引楼璞凡当小破鞋啊。
为了提醒林回今要入戏,她猛地一下跪了下来,速度堪比博尔特,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她一低头一抬头之间。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哀伤无限地抬头看向被她一系列激烈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林回今,带着哭腔说:
“表哥,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不是,是妹妹没有管教好下人,不管孙婆婆犯了什么错,还请您不要把她逐出府去。她是从小伺候我到大的呀,因为一直跟着我,都未曾……未曾婚配,连个一子半女都没有,她……许是一时糊涂了。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想着有些财物,老了也好傍身,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呀不是吗?请表哥看在孙婆婆年事已高的份儿上,给妹妹一点儿面子吧……”
乌攸擦眼泪的时候,又默默地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回味了一遍。
嗯,不错,至少把自己的形象抬升上去了,成功地把自己的形象定位为了“不知道手下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还以为是他们偷了东西的傻白甜”,而且还把孙婆婆的婚姻状况给交代了个清楚,挺好的。
林回今也迅速入了戏,知道乌攸是想装作不明情况的无知少女,以为孙婆婆是伙同着外头的人进后院窃取东西的,所以,作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林回今尽职尽责地向乌攸科普了一下现在的实际情况:
“表妹,不是我不给他们面子,是他们自己个儿都把他们的面子给落完了。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说到这儿,林回今顿了顿,瞟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直抽抽,头发被出粪叉耙得乱七八糟,身上也污糟一片的、显然是受到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的松子仁,走上去愤愤地踹上了一脚,才掉过头对乌攸接着说:
“夜半三更,在茅厕里头苟合!还乱叫乱闹的,要不是声音太大把我给引了来,都不知道他们在做这等好事!”
在林回今踹松子仁的时候,乌攸没花什么力气就在他眼里读出来了“你看我揍他了,你快表扬我”的炫耀意味,她虽然很想翻个白眼,但限于剧本里不应该有这个表情细节,她才忍了下来,努力地继续装自己的天真小白兔,睁大了眼睛,泪水似乎就要滚下来了:
“什么?怎么会?”
这时候,在地上哼哼的孙婆婆总算是缓过一点儿劲来了,而松子仁则还是双眼放空,觉得好像已经看到了宇宙的终极的样子。
刚才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