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今在这个当口无比精确地插入一句:
“我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的!尽管我已经有妻子了,但是我从小便倾心于表妹。现在表妹已经长大了,断没有把她许给旁人的道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回今真是无比痛快。
乌攸和林回今,一个演白毛女演得凄凄惨惨。一个演黄世仁演得传神无比,空留周约一个看戏的,恨不得拿香蕉皮烂白菜砸死这一对狗?男?女。
怎么个意思?让我退位让贤?让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好意思臣妾做不到。
周约咬着牙思索了一会儿,艰难地问:
“可是,爷,若是楼表哥问起来,又该怎么办呢?”
乌攸抬起一只眼睛,对林回今抛出了一个眼神。
林回今立马会意,倏地站起身来。狠狠地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他难不成还非得夺人所爱不成?今日他翻墙进院,我没把他扭送官府已经是最大的宽宥了,你既是他表妹,最好也劝劝他。让他别养成这样翻墙过院的毛病!所有的一切,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做!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不为过吧?”
不为过你七舅姥爷啊!
周约之前还为乌攸在林回今面前求过位分,但那时候半真半假的,一是为了讨他的欢心,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二也是认为乌攸没有和自己一争的能力。可现在的周约没了依傍,又知道乌攸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愿意把她招进来才怪。
可是瞅自家爷这意思,她不进门是不行了。
都怪楼表哥,把爷的心思全给逼出来了!
林回今潇洒离去,就留给了周约一个欠扁的背影。周约平了平气,刚想对乌攸发难,乌攸就猛地抬起头来,盈盈的泪眼对准了周约,可怜兮兮地说:
“表嫂。我不是有意的,从进了麦家时,我就知道表哥一直对我没有死心,我很害怕,可是我毕竟是寄人篱下,没有谁能依靠,我为了让表哥把心思放回表嫂和二表嫂身上,劝了他很多次,可是表哥不听,还带了几个丫鬟进来,中间就有绿帘姨娘,表哥还叫绿帘姨娘去劝我,说我如果还不答应做他的平妻的话,他就要强纳我当妾,现在又闹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我说,我和楼表哥,是有缘无分……”
说着,她便哽咽得再也讲不出话来,嘤嘤嘤嘤的,可怜得要命,活脱脱把自己拿立白洗洁精从黑玫瑰洗成了白莲花。
第一次见面坐表哥大腿,是被胁迫的。
被吓晕三天,是因为被饥渴的表哥吓着了。
纳绿帘,开玩笑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个绿帘就是麦大正用来警告我的工具你造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比你还可怜,你舍得责怪我么嘤嘤嘤。
周约面色阴沉,听着乌攸声声的低诉,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头去。
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姓乌的小贱?人动她的奶酪!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的精神才略微一振,试探地问:
“表妹,那你是不是还对楼表哥有情?”
乌攸泪眼朦胧,哑声说:
“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表哥拿出了婚书,我无话可说,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我又能怎样呢?”
周约的面色晦暗变化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表妹,你还是先回去睡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乌攸起了身,委屈地行了一礼,迈步出了门。
如果是在上辈子,乌攸可不想背上这么一个飞天扫把星,在世害人精的名声,绝对要做一个珍惜声名的圣母玛利亚,但是这辈子呢,不好意思,我要当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小贱?人。
抱着这样猥琐的念头,乌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身体在床榻上安顿好,便施施然地朝关着楼璞凡的小屋飘了过去。
五分钟的时间,乌攸有绝对的信心,让楼璞凡为自己这个小贱?人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