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乌攸这回可没有在装,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从刚才开始她的小腹就闷闷地坠着疼,腰更是从她一早醒来就酸胀难耐,现在坐得久了,更是酸疼得厉害,可院子里头正举办着驱鬼仪式,她又不好走,要不然搞得她好像真的是个狐狸精似的。
外头的人声喧闹,从心理上加剧了她生理上的难受感。
但是这事儿又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她都快有些受不住了,可脸上又不能流露出不适,所以也只能紧握着凳子把手,强忍着腹内的痛感。
在整理衣襟的时候,她又腾出手扶了一把酸痛的腰,可是只是轻轻一碰,她的腰突然传来了一阵近乎要断裂的剧痛,她饶是再要装作淡定,但是还是眉头猛皱了一下。
周约敏锐地察觉到了乌攸的异动,眉眼间含了笑,问:
“妹妹,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乌攸花了点儿力气,才重新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嗯,是有一点儿,吵得耳朵疼。”
此时,周约那一度欠费的智商终于回归了正常,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她含着笑容亲切地对乌攸展开了慰问:
“如果妹妹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回屋休息着吧。毕竟这‘鬼’一时半会儿怕是抓不到,要是妹妹再难受下去的话,爷也该心疼了。”
开玩笑,现在外头正闹着抓鬼呢,我现在对外宣称我身体不舒服,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搞不好,我一走,你就在背地里造我的谣,说是因为我进门,矽线绿帘才会被迷了心智,要不然。为毛平时表现很正常的矽线会在我嫁进来的第二天跑去烧祠堂,绿帘也跟疯了似的攻击周约这个主母?
乌攸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布下的一盘棋就这么给毁了,更不想把已经布置好的棋局假手于他人。
乌攸勉强直起了腰,露出了微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姐姐说的是哪里话,若是今日我离开了,说不准就有人说,那邪祟在我身上,到那时妹妹还要如何自处呢?”
乌攸一边这样说,一边还要极力掩饰住不要在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还一边回想着,她今天早上有没有摄入什么不该摄入的东西。
是这屋子里的香有让人身体不适的作用?没道理啊,所有的人都坐在这儿,目前看来没人出现像自己这样的症状。
难不成是自己体质特异的缘故?
或者说。自己早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就喝了点儿桂花露吃了点糕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难不成周约有什么特别的下毒技巧?
抑或是……外头来驱鬼的,真的是地藏王菩萨?
乌攸的下半身渐渐疼得快没了知觉,她感觉有人在拿着把小锉刀一点一点地锉她的内脏,剧烈的不适感叫她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她恨不得对着那把隐形的小锉刀大吼一句。来啊,有本事你砍死我啊,有本事不要玩儿慢工出细活这一招啊!
不过那柄小锉刀表示,爷忙着呢,别打扰我。
乌攸真的是佩服自己的定力,就算疼成了这德行还能把腰背挺得笔直,脸上的肌肉也调控得很好。只是汗湿的后背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乌攸是控制不住的。
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乌攸的耳朵都痛得有点儿听不清楚东西了。
本来,如果佐罗或是葫芦娃在她身边,她还能召唤着他们帮自己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由于担心他们六个的道行不深,乌攸把他们统统打发了出去。
她朝外看去,想要看一下林回今那个家伙在哪儿,但是,她看到的一幕。让她恨不得操起点儿什么东西砸死林回今这个败家玩意儿。
林回今,哦不,现在的麦大正,正戴着个面具,在十二个人排成的队形里头穿梭,蹦蹦跳跳嗷嗷叫,手里头甩着条鞭子,虚张声势地跟着十二个人的咒语声瞎念一通,跟这群人比起来,林回今就是个浑身散发着乡土气息的跳大神的赤脚汉子。
乌攸微微喘息着,极力按捺住身体里翻涌着的痛楚,但是她至少明确了一件事,来驱鬼的肯定不是地藏王菩萨,要不然的话,离得最近的林回今不会有机会蹦跶得这么欢实。
那就是有人要害自己?
乌攸眼见着周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玩味,就猜到,她差不多又要来问候一下自己的身体了,搞不好还会派下人强行把自己送回院里去。
一旦在仪式进行的时候被送走,话柄就落在周约手里头了。
乌攸咬着后槽牙,正盘算着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困局,就见一个丫鬟急急忙忙地从侧面溜上来,趴在周织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
周织听了几句,面色顿时紧张起来,她看向了周约,嘴唇蠕动了几下,但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周约倒是察觉到了周织的面色变化。
对于这个妹妹,她已经彻底没了爱护之心。
我特么以前对你多好,你掉过头来就咬我,这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么?
所以,周约理所当然地愤怒了,顺手就把周织也列到了敌对人员的名单里。
只不过,她们这个敌对关系还是很微妙的,原因就是她们都握着对方的死穴,如果谁先发难,那另一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对方。
周约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了一句:
“今天的事还真是多。”
随即,她便盯着周织,问:
“妹妹有什么急事么?”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