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约跟白夫人打太极拳的时候,白起竑的父亲,也来到了麦家的棺材铺中。
麦大正以前和白起竑玩儿得好的时候,去拜访过几次白起竑的父亲,可是,这个脾气暴躁、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爷,对于麦大正这个卖棺材的并不感冒,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所以,当这位老爷出现在棺材铺里,口气蛮谦恭地说要见麦掌柜的的时候,林回今真想扭着小腰捏着兰花指凑上去,说声,哟白老爷您可来了。
被自己的脑补给寒了一下的林回今,还是正常地接了客。
把白老爷也带到了会客室里,上了茶,他就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和白老爷唠起了最近的市场,比如说东家布的价格又涨啦,木板的价格也涨啦,棺材铺最近的收益降低啦,白老爷最近的生意又怎样啦?
……他唠唠叨叨的劲儿,让本来想开门见山的白老爷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周约那边,是想尽办法想让白夫人给自己一个痛快,但是林回今却是想尽办法让白老爷不痛快,单从夺得话语权的方面来说,林回今完胜。
好容易抓住了林回今拿起茶碗喝茶润嗓子的机会,白老爷立刻开口道:
“麦掌柜的,这次我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件事。”
林回今微微一笑,也不调戏他了,说:
“白老爷有何事?”
林回今乍然变得这么痛快,白老爷却有点儿难以启齿了,嘴唇嗫嚅了半天,半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看着白老爷的脸涨得通红,连眼角的皱纹都有点儿哆嗦,林回今不由地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同情心:
你看看,白起竑,你一时兴起造的孽债,非得叫你父母来承受么?
然而,林回今转念一想,乐开了:
也是哦,白起竑好像已经付出深重的代价了。
强忍住幸灾乐祸的心理,林回今一脸疑惑地看向白老爷,而白老爷也终于忍不住了,把老脸一丢,说:
“事情是这样的。小儿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您也知晓了,他现在已经没法……可怜我们白家几代单传,现在又断了唯一的男根……”
林回今内心吐槽:谁让他放荡不羁爱人妻,现在绝壁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林回今不好这么说,只得作沉痛状。
看林回今面上似有所动,白老爷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
想起昨天晚上儿子痛不欲生地躺在床上,向他们老两口说出,麦大正的妾室周织所出的儿子律哥儿其实是自己的种的时候,老两口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不过,回过神来后,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白家没绝后!
但是,问题来了。
人家麦大正也是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肯定是当眼珠子疼的,现在自己去要,麦大正不把他们用粪耙子耙出来才怪。
细想之下,老两口的头发都要愁白了:自家儿子招惹哪家的良家姑娘不好,非要去招惹人家家里头的妾室!虽然说白家有了后,可这口张不开呀!
怀着无比纠结复杂的心理,白老爷还是开了口,把自家儿子昨天给自己传达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回今。
白老爷认为,任何正常的男性,在听到自己的小妾在外面勾搭汉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让自己喜当爹,都会怒发冲冠的,然而,林回今的表现,却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他抿了一口茶,优雅地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叫白老爷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接的话:
“哦,我知道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