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禹来的时候,乌攸正在和林回今胡扯,其内容涉及范围极广,反正都是些和娇羞温婉不搭界的shí_bā_jìn东西。t
看到安荣禹来了,乌攸几乎是在瞬间把一张逗比脸转化为了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无限娇羞地看向安荣禹:
“三郎,你来了?”
看到自家乌娘这个样子,安荣禹的男人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上来先是好好地问了一番她的伤势,才犹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孩子不听话,心事无人诉,做男人真难啊。
听着这已经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还摆出一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架势,乌攸只觉得恶心。
但是既然安荣禹此行,扯到了安小熊和对二房的关系处理问题,乌攸就需要把林回今那个建议提上日程了。
按照乌攸那个猥琐的计划来说,的确是能把祝姨娘拉下马,但是安荣禹这个渣男却不会受到任何的冲击,顶多是折损了一个小妾而已,但是按照林回今的方法来,这整个安府怕是会受到严重的冲击。
到时候出现兄弟睨墙的局面……
啧啧,这样想想的话……
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呢。
乌攸必须承认,她不是啥善茬儿,做重生事务所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心软,讲究的就是一个出手稳准狠,能用撩阴腿绝对不用光明正大的降龙十八掌,乌攸作为一个女人,更是把化骨绵掌修炼到了第十层,自己既要占理,还要微笑着摁着别人的脑袋猛打咏春拳。
所以,林回今的招数,虽然损,但……也蛮带感的。
于是,一肚子损招的乌攸开始发功了:
“三郎,咱们和二房的关系说到底还是不要搞得太僵。上次天花的事情……”
乌攸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安荣禹就上头:
“别说这个了!天花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昭昭挑选丫头的时候出了疏漏,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儿子染上了算他儿子倒霉,什么事儿都往三房攀扯。说不准呐,是他自己想要栽害三房,才叫他自己的儿子染上天花,想让阿爹厌弃我!”
看样子,安荣禹心里早有想法啊。
既然如此,乌攸不怕再装成柔若无害的小白兔。柔柔弱弱地往里添上一把柴:
“二少爷怕也是不至于如此的。安景嵩小郎君病愈之时。蒋姨娘还来看望过我。她不会是坏人的。再说这次,也只是孩子之间的打架罢了,哪里就能说到二房刻意陷害、挑起事端了呢?”
安荣禹一面感叹乌攸是个天真无邪的女人,看不透宅门里这点争斗。一面也起了疑心:
蒋姨娘的事情暂且不提,但这次打架事件发生得太过蹊跷,安莘居然会因为一串不知道被谁偷出来的珍珠项链而被人揍了一顿,怎么看怎么像是蓄谋的。
乌攸越是说不可能,安荣禹便越是怀疑:
这别不是二房设下来的陷阱,有意给自己难堪吧?
看到安荣禹上了心,乌攸也就放心了。
斗吧,斗吧,按照林回今的说辞。这安荣泽安荣禹兄弟二人,外不能主事,内不能镇宅,就是两个坐吃山空的主儿,偏偏这两个人又碰在了一起。必定得擦出火花,到那时,这星星之火,便足以把整个安家燃烧殆尽。
乌攸之前还有些担心,如果安家真的垮掉了,安家的后代和这些丫鬟怎么办呢?,但是细想之后,也释然了。
就算没有他们俩闹腾,安家也长久不了了。
她曾经调阅过安家的历史,发现安家富商一脉的历史,就是延伸至祝姨娘的儿子安景徵这一代便没落了。
安荣禹因为早年太过透支身子,死得非常不光彩,刚过不惑之年就因为马上风而死。安景徵当时刚刚过16岁,安老太爷和安老夫人都去世了,他便继承了安府所有的财产。
但最不幸的是,他同样继承了其父安荣禹所有的性格。
和父亲一样,安景徵从小就被祝姨娘当眼珠子疼爱着,成功进化成了一枚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花花公子,他比安荣禹更多了几分小聪明,可就因为他自恃聪明,迷上了赌博,一个赌坊的老板联合着几个他的赌友,赢走了安家四分之三的财产和房产,安家就此一蹶不振,从靠茶叶发家的中产阶级变成了无产阶级。
要知道,上辈子二房安荣泽根本没有回来,毁掉安家的,仅仅就是祝姨娘那个倒霉孩子安景徵。
乌攸犹自记得,在安家败落后,安家几乎遣散了所有的丫鬟仆人,搬到了一处狭小的别院里,韦姨娘身体弱,早早地去世了;季姨娘因为早年身染伤寒,耽误了治疗,也早早去了;安景卿自小得病,身体虚弱,不到二十岁便去世了,安莘嫁了一个家境还算殷实的商人之家的庶子,凭借她天然的熊劲儿,把那户人家折腾得鸡犬不宁,直到安府败落了她才有所收敛。
因此,住在别院里的,只有祝姨娘、安景徵、白姨娘以及五六个粗使丫鬟和婆子。
为了谋生,白姨娘重操旧业,抛头露面,做回了戏子,只不过她年华已逝,好景不再,赚来的钱也只勉强够她自己吃,祝姨娘是不管她的饭的,她只顾和她的宝贝儿子分享着那剩下的四分之一的财产,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这安家,早已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蜂窝煤了,安荣禹败了一阵儿家,安景徵又接手败了下去,终于把安府这个空架子拆得干干净净。
富不过三代啊,真特么是个真理。
乌攸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