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左手一扬,阻止钱万海的动作,踏前一步,哈哈笑道:“你们无需动手,我尚未使力哩!”说话间倏地飘到黑衣大汉身前,狂风暴雨般地疾劈而出。
黑衣大汉也是了得,临危不惧,暴喝一声,长刀擎起一团蓝色光团,护着上下要害,边防边退。
看这情形,黑衣大汉落败亦是迟早的事情,其余山贼见形势危急,顾不上所谓的江湖规矩,纷纷挥舞着兵器,加入到战阵之中。
苍夜不屑地冷哼一声,飞身跃起,手中的金背大砍刀立时化成点点的金光,潮水一般洒向众人。
横扫千军如卷席。
他这般以少应多,从容不迫,教人叹为观止。
茶肆内斗得天翻地覆,凄喊声连篇,但是掌柜却是全然没有半点清醒之意,只不过少了原本那阵鼾声。而小二则是悠然自得地在一旁观望,时不时地还发出几阵喝彩声,确实令人费解,教人莫名所以。
就在此时,苍夜发出一阵长笑,刀势回收,已然飘回原点。
而远观众山贼,皆是瘫坐在地上,哀嚎连篇。
黑衣大汉手扶在桌角旁,深吸一口气道:“少侠好武艺,在下甘败下风。”
苍夜坐回位置,端起茶壶,倒上一杯清茶,一饮而尽,笑道:“一早就告诉你们,让你们滚蛋,偏偏要自以为是,打搅我们的清闲,如今本大侠相当不满,你说该怎么办?”
黑衣大汉原先见这几人华冠丽服,想必是富贵人家,因此起了劫财的贪念。再加上莽汉道出其中一人乃是谋害二弟的凶手,那就更是不能不管。只是眼下敌强我弱,只得忍气吞声,赔笑道:“在下技不如人,不知少侠有何吩咐?”
莽汉截声道:“大哥,少跟他们废话。臭小子,老金我就贱命一条,要是看的上眼,尽管拿去,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大哥和手下的弟兄们。”
黑衣大汉沉声道:“金平,你给我闭嘴!”
苍夜拍手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肝胆过人的壮士。若是你们弃暗投明,跟随我左右,我就放过你们一马。”
黑衣大汉沉声道:“少侠看得起我们,是我们的福分。只是我金风向来自由惯了,从不屈居于他人之下,少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苍夜饮上一杯茶,笑道:“此言差矣。大丈夫立身于世,若是不能成就一番功业,让光阴如此消磨殆尽,岂不可惜?人生苦短,若是如你们这般沦落为贼寇,终日碌碌无为,让宝贵的生命这般白白溜走,岂不枉费此生?”
金风皱眉道:“少侠所言其是,只不过在下缺乏人脉,无论是行走江湖,亦或是游离在社会间,没有人脉就难以被人所重视,若是无人问津,又怎么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苍夜倏地起立,大笑道:“这又有何难?若是你们有心中有抱负,我倒是有一条出路。”
金风两眼闪烁道:“还望少侠指点一二。”
苍夜反问道:“你可知晓白衣门?”
金风略微点头,正容道:“在下确实略有耳闻。自从白衣门的门主刘洪被当今的皇帝问斩之后,白衣门便一改往日的恶习,不再为虎作伥,而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乃是光明磊落的正派。不知少侠提及白衣门又是为何?”
苍夜缓缓道:“你有所不知,这白衣门中众人乃是夔国公刘弘基的部下,如今刘弘基又重新掌管白衣门,自然不会任由自己辛苦创立的门派因一些不法之徒而功亏一篑。眼下北方突厥人又卷土重来,侵犯我大唐边界。我料想刘弘基必然会集结门众,重拾剑矛,再战沙场。若是有幸创下丰功伟绩,记录在册,必然受后世所赞颂。”
金风自知其意,点头道:“在下明白少侠的意思,只不过如今的白衣门门规众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入的了。”
苍夜洒笑道:“这又有何难之处。我这里有一枚令牌,乃是白衣门堂主徐义的贴身令牌,他现如今身处江州城内的一所客栈之中,此客栈名为江南客栈。当日他曾应承我若是替他完成任务,便会有所重谢。你带此令牌去见他,道来来历,自然能顺利地进入白衣门。”
金风呆然半响,忽然笑道:“原来少侠认识徐义那匹夫。”
苍夜讶道:“何出此言?”
金风低声道:“当日我率众人有心归附白衣门,岂料来到红枫林,却吃了一记闭门羹,心中不服,就想找机会私底下做点手脚,好泄我心头之恨,岂料第二日就发生了大事,整片水寨嘶喊连篇,火光冲天,当时我自然不敢冒然前去。等待平息之后我才偷偷摸进水寨,岂料遇到一名男子,自称徐义。当日我与他有口角之争,就动起了手来,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好在我当日手下留情,否则今日这事可就黄了。”
苍夜眼中掠过一丝惊色,欣然道:“你们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我知晓徐义的为人,他必然不会将这事记挂在心上。你若是相信我,就去投靠他,以我与他的约定,必然不会有所阻拦,或许还会对你们有所关照。”
金风窃喜道:“我金风今日是碰到大运了,能遇到少侠你。好,在下必当听从少侠的吩咐,即刻便去找徐义,投靠白衣门。”
苍夜淡淡道:“迷途知返,可喜可贺。只不过,你们万万不可攀附了白衣门,重操旧业,又去做那些杀人放火之事,若是让我知晓你们还是这般作恶多端,我必然不会轻饶。”
金风心中坦然,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