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印有梁王印的白纸交给她,还不能说明他的在乎吗?
“玥晨,将来,不管你在这张纸上写什么,我梁远臻都认。”
赵玥晨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对他的无礼,他宠那个女人又如何,让她住在身边又如何,不过一个一时得宠的玩伴罢了。
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还是她赵玥晨。这张白纸,便是最好的证明。
“臻,对不起,我-----”
质问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只上前几步,低头环住他。
听得里屋传来窸窣响动,伴着她轻声嘤咛,“梁远臻----”
他推开怀里的人,以为她醒了,径自朝里屋走去,甚至连桌上机要的布防图都没有收。
床上的人只是翻了几个身,被子被她蹬开,露出大半个身子。
他坐在床边,吻了吻她的额头,拉起被子重新给她盖好。
床上的人终是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醒了。
“梁远臻?”
听得她慵懒娇柔的声音,他只觉得无限的安心一点点蔓延开来。
“嗯。”
他不知说什么好,他想告诉她,他一辈子只爱她,只要她,可一出口也只是简单应着。
她倒是不介意,自己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不想刚刚一动,便觉得一股酸痛从腰间传来,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于她,还是太激烈了些。
起身未果,她便拿一双杏目瞪他。
他不禁笑开,小心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梁远臻?”
听得她又唤他,只她有事要说。他也不急,稳稳当当地抱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想出去转转。”
他轻吻她的脸颊,道,“好,你想去哪,明日我陪你去。”
“嗯,我想去医帐。”
梁远臻闻言,眉头一拧,斩钉截铁,“不行。”
怀里的人有些急了,扭了扭身子,仰着小脸问他,“为什么不行?我只是想去看看玲珑,还有你那些受伤的兵士。”
玲珑这几日一有空便来陪她,只是碍于梁远臻,她每次来都客客气气,说话间也多有顾忌。她又忘了前事,只觉得玲珑亲切。可是不管她问玲珑什么,她的回答都规规矩矩,总之什么都问不出来。
梁远臻拨开她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你自己就病着呢,去医帐做什么,只管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她想了想,认真道,“玲珑说,她的医术都是我教的。可是现在我不在,那么多伤员,她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
“张庆宇从外面请了大夫。”
“可是-----”
“苏娴,没有可是。”
他连名带姓唤她,她便知道这事没有转寰的余地。
这是第一次,他在失去记忆的她面前,显露出了梁王说一不二的威仪,也是第一次,对她强硬。
听说她要出去,还是要去医帐那么杂乱污秽的地方,他当然要强硬。
他不愿她沾染别人的事情,更怕她从玲珑那里想起什么。
最好,她一辈子能见到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思绪百转千回,一时竟忘记了等在外面的玥晨。
赵玥晨隐隐听得二人谈话和他语气里的宠溺爱怜,握紧了他给的承诺,看向他摊在桌子上的布防图。
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