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心里一凛,这么快就来了吗?
她按住正要开口的普慧,对他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普慧有些奇怪的看着月君有些凝重的背影,“怎么了?京城什么贵人生病,让你这样紧张?”
月君并没答话,只一下拉开院门,清声道,“谁找我师父?”
只见院子外面,立着一群衣衫华贵的人,为首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月君之后,捏着嗓子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位想必就是普慧大师的高徒了吧?”
月君神色不动,任他打量,闻言也不答话,只冷冷的将来人看着。那人看了一会儿也觉没意思,缓缓收了笑,“不知令师可在?咱,咳,我们这一次前来呢,实是想请普慧大师出诊一次!”
“来了!”月君心里一凛,面上却是半分颜色都没有露出来,只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加冷清,“我师父年事已高,早已经不再出诊,这些年,就算是上门求诊也甚少出手。”
看来人面色一变,就要发火。月君微微笑了笑,接道,“这样吧,你们的病人在哪里?让他上门来求诊吧,我倒是可以代为说动家师诊断一二。”
“大胆!”为首那人还没说话,就听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面色青白的年轻人一声喝将出来,刺耳的公鸭嗓子激得月君眉头一皱,“你可知这回要看诊的是谁吗?竟敢让我们主子上门求诊!也不怕折了你们的寿!哼!”
“哦?”月君面色不动,心念急转,轻咦了一声。“这是哪家的贵人,前来求下医。就能折了医生的寿,倒是不多见!好了,送客!”
说完,月君衣袖一甩,转身就要关门送客。
见月君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为首那个中年人也不禁变了脸色,“大胆,你可知是何要召你师父进京么?寻常人求都求不来这样的荣耀!”
“阿弥陀佛!”普慧大师出现在门旁,面容一派祥和,缓缓的揖了一个佛礼,“老衲一介出家人,早已不在意那些人间繁华,施主还请回吧。病人若是病重,如小徒所说,可将他送上门来,老衲不才,可代为一看,但是世间国手无数,还请各位要相信术业有专攻,老衲不过是闲来无事。对于医之一道略有钻研,实在是不及那些杏林高手!”
普慧虽不知月君一早就一脸焦急的跑来是为哪般,但他人老成精。此时看月君对着门外来求医的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底哪还有不明白的,想必是这些人来头太过复杂,月君这丫头怕自己吃亏罢了。
他眉毛一动,颇有些欣慰的看向月君。
月君忙过来扶住普慧的袖子,“师父,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普慧也配合的轻咳了几声,转身就要随月君进屋。
“站住!”
见两人要走,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急,跨前一步。情急之下,忘了掩饰自己的嗓音,那声音竟也如那面色青白的年轻人一般,尖利如公鸭。
普慧面皮一抽,有些惊异的抬头看向一脸沉静,扶着自己胳膊的月君。早年也曾在京城呆过的他,自是明白这样的嗓音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月君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竟还比那些人早了一步赶了过来。
“师父,小心脚下!”
正自出着神,就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差点就踢了上去,幸得月君提醒的及时。
“还不给咱,给我停下!难道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就是这样慈悲的么?见死不救?”身后又传来了那人有些气急的声音。
月君眉头一皱,这话说得却有些重了,自己是没所谓怎么说,可是她不容许别人往自家师父身上泼污水。
“这位施主,说话还请积点口德!”月君冷冷转身,立在阶上,居高临下盯视着下首的人,“我师父并没有说不会出手看诊,只是你们病人也不出现,病情病况也不说,张口就要师父出诊,那我师父该如何出诊?”
“要带哪些药物?路途可遥远?我早已告诉过你们,我师父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以前,根本吃不消路途跋涉,况且,这些年,四周的乡亲们皆是知道这个状况,均是上门求医,我师父可是拒绝过哪一个病人?”
月君如连珠炮似的发问,不由让那面白无须的人哑口无言。
看着他这个样子,月君心里嗤笑了一声,声音越发的严厉,“这四里八乡的人们,一说起来我师父,哪一个不是说他菩萨心肠,怎么偏偏到了你这里,我师父就成了那样的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了?再说了,我可没看到在场的各位有哪一个是奄奄欲死的!”
“休得胡说!”
却是普慧笑眯眯的,打断了月君越说越尖锐的话头。
他咳了两声,转身看向阶下的那一群人,“咳咳,我这徒弟向来就是这样,说话口无遮拦,各位还请不要见怪。而且,老衲这身子,也确实大不如前了,下个山都难。万一到时候在出诊的路上病倒了,医者不自医,到时候还是给各位添麻烦,这样吧,还请各位回去转告那位病人,若是信得过老衲,还请上寒山寺来,老衲定会看诊一二!但至于能不能治愈,老衲就不敢多言了,一是没看到病人,不知病情如何;二是老衲确实不敢妄言能找到病因,并能根除!”
两人一唱一和的,将那中年人说得无言以对。
倒是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似是天生牛犊不怕虎,突地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道,“哼,大胆刁民,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