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地处青宁山脉内,乃是帝国军事重地之一。
青宁山脉之外,是一望无际的塔克沙漠,金国的草原边境和辽景宋三国的国土像是包围着一颗心脏一般的包围着这座沙漠。
也许是因为巍巍的青宁山脉的阻挡,西凉城的温度并不似金国草原那般苦寒,但与内地也有着天壤之别。
即使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但太阳依旧是早上五点多便已经升起,晚上十一点多还高高的挂在天上;白天的太阳火辣辣晒的人皮肤生疼,晚上的温度却又低的吓人,似乎能将人体内的血脉都冻结成冰。
青宁一线附近,青宁山脉像是一把遮天蔽日的利刃,将广袤平坦的大地都切成了两半,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大地。
也许是季节到了的缘故,平原上满眼的枯黄;也是因为这边温度反常的缘故,偌大的平原却不那么适合耕种,地广人稀;倒是经常有咩咩的羊群在山野间回荡,扬鞭奔驰的牧民汉子大声的吆喝着些什么。
夕阳斜斜的挂在天边,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盘一般,没有丝毫的热度。
天边三匹骏马疾驰二人来,带起大片的烟尘,马背上的骑士一身的风尘,很显然经过了长途的跋涉;马儿的嘴角挂着白沫,显然已经极度的疲惫,“呼哧呼哧”的剧烈呼吸声,就像是拉破了的风箱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最后一匹马背上的骑士口中传了出来,用几乎快要出不上气的语调道:“沐言,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找个地方扎营吧!”
“娇气的像个娘们!”身材高大的钟免,瓮声瓮气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不屑之意。
“姓钟的,要不是我生病了,我现在就恨不得掐死你!”马背上的骑士咬牙切齿的答道。
“吁……”
骑马奔驰在最前面的沐言一拉马缰,看看渺无人烟的荒野,苦笑着摇摇头道:“算了,估计到西宁还有大半天的功夫,今晚就算是赶到了也关城门了,还是找地方扎营吧!哎,再跑两个时辰,恐怕这几匹马也受不了了!”
“这什么鬼天气,中午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晒死,现在却冷的直打摆子,不生病才怪呢!”咳嗽不停的蔡先同从马背上爬下来,呼吸不匀的坐在地上喘气,嘟囔不停。
沐言策马转了一小圈回来,顺手一指道:“那边有几口大石头,是个不错的扎营地,万一晚上有狼群过来,也不至于被四面夹击!”
那几块大石呈现出一区字行,的确是个不错的扎营地;看看天色,太阳最起码也还要半个时辰才会落下,蔡先同不想骑马,沐言便陪着他牵着马慢慢的走过去,反正不远,慢慢走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钟免自顾自的策马跑了过去,连头都没回一下。
“那个死蛮子,说话能把人给气死!”蔡先同气咻咻的骂道,不时的咳嗽几声。
沐言呵呵笑道:“不就是说你像个娘们吗?至于那么生气么?”
“我哪儿像娘们了?你以为我愿意生病么?咳的我浑身都疼死了!”蔡先同涨红了脸,怒道:“咱们可是朋友,那可跟你有仇,你居然帮着他说话?”
“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沐言笑着将蔡先同手里的马缰接了过来,心说这青宁地界海拔要高了许多,蔡先同的感冒,跟海拔提高,空气含氧量降低有很大关系;至于他的指责沐言倒是很理解,一生病十几天,还要坚持着赶路,脾气难免不好。
当沐言和蔡先同二人慢悠悠的走到大石旁,钟免已经扎好了两个帐篷,生起了篝火;垫着一块不知名的毛皮躺在火堆边取暖。
蔡先同浑身酸痛,一躺在火堆边便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沐言将马匹赶到背风的石凹里,下了马鞍和嚼子;几匹马便伸着巨大的马头在他身上嗅着,显得很是亲密。
“呵呵,都饿了吧!”
沐言拍了拍马头,从袖里乾坤中取出几个马槽,放在地上,拿出早已配置好的豆粕,燕麦等倒在马槽里。
三匹马伸着鼻子嗅了嗅,却是不肯吃,只是拿马头在沐言的身上轻轻的磨蹭着,低低的打着响鼻。
“你们这三个馋鬼,嘴巴都养刁了啊!怎么,现在没鸡蛋就不开饭了么?”
沐言笑着训斥几句,又从袖里乾坤中拿出十几个鸡蛋连壳打在三个马槽里,稍稍搅拌了一下,这下三匹马才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收拾好三匹马,沐言才回到火堆边坐了下来,连续接近一个月的长途奔袭,纵使他钢筋铁骨,也大感吃不消,每到晚上便浑身酸痛不已。
“谁做饭,今晚?”沐言问。
蔡先同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钟免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吭哧半天才闷声道:“君子远庖厨……”
“你也算是君子?呸!”蔡先同没好气的骂道。
钟免翻着白眼怒道:“你自己不也不想做吗?个娘娘腔还好意思说我?”
“……我要不是现在生病,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蔡先同气的差点连病都好了。
“好吧,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大爷,我欠你们的!”
沐言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袖里乾坤中拿出鼎锅架在火堆之上,又拿出几块熟羊肉丢在锅里,临空书写了一个流水符字,锅里的水便已经半满,便盖上了盖子。
钟免瘪了瘪嘴,闷声道:“又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