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大明凰女传>126.各方的较量(三)

昨夜西风凋碧树,今朝不忍道别离。魏忠贤不顾危险,亲自出动,将客印月送到外城门,才不得不止步,两人眼泪汪汪地话别。

“你可不能忘记了我。”客印月叮嘱魏忠贤道。

“绝不会。”魏忠贤信誓旦旦保证,“待这头事情安定下来后,我立即接你回宫。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他侧头对婢女玉墨说:“你要好好照看夫人,她不开心时要想办法让她开心。”

玉墨恭谨道:“奴婢谨记公公交待。”

两人依依不舍,时间渐渐流逝。

魏忠贤出宫时带了一队东厂护卫,此刻他们分布在不远处望风,以防止有人行刺。此时领头的役长上前来小声提醒魏忠贤:“公公,该回宫去了。”

魏忠贤用衣袖拭去泪水,稳定情绪道:“你要好好珍重。”

客印月一步三回头,重复道:“你千万不能忘了我。”

魏忠贤不厌其烦地点头作保证,目送客印月坐上马车。领头的车夫发号施令,五辆马车及一大队侍卫、婢女浩浩荡荡起行。

燕由在城门外靠墙而立,眼带嘲讽,看这阵仗,若是不明就里的行人只怕还以为车里坐着的人是皇后或是贵妃。

从马车的车轮印记可以判断,五辆车中有四辆车都装满了珍宝,客印月怕是把全部家当都带走了,里面还不知包含多少平民百姓的血与汗。

他从角落徐徐走出,往城门的方向走去,混在进城的普通人群中。

远远能够看见魏忠贤的轿子在前方颠簸。东厂的人有多少?八个?十个?应该更多。

魏忠贤极其惜命,今日冒险出行也配备了最高程度的防卫队伍,燕由若是要动手,只怕还靠近不了轿子,就被团团围住,然后其他人快速护送魏忠贤离开,行刺必定失败。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燕由在心中做出抉择,拐了个弯,与魏忠贤那队人走了不同的道路。

回到慈庆宫后,燕由确认隔壁屋子的侍卫已经撤离,不再隐蔽气息,大大方方从窗子进了房间。

响动声让坐在梳妆台前的张嫣哆嗦一下,待两人视线交汇,张嫣才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展颜微笑。

燕由合上窗,边走近她边问道:“你认为他们还有派人可能来?”

张嫣摇头,“警惕一些总是好的。”

燕由抬手抚过张嫣的鬓发,“客印月离开了,找不到机会对魏忠贤下手。”

张嫣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无妨,我瞧着皇上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让客印月走了就好?离开北京城是她最后的结局吗?”

张嫣双眼盯着镜子,恨意汹涌澎湃,“不,不会这么便宜她。”

燕由恰好能从镜中对上张嫣的双眼,她的杏眼曾经顾盼有神,俏皮灵动,如今却只剩下由恨意组成的黑暗。他想起初见面时年幼的张嫣,顿时胸膛一酸,别开目光,转移话题,“隔壁关着那个刺客怎么样了?”

张嫣察觉到异样,抬头看了一眼燕由的神情,顿时心意相通。她带着歉意揪住燕由的衣袖,软声道:“他倔得很,一直不肯开口。”

“你想从他嘴里逼问出家族的情况?为何不用刑。”

“若我只有这一个目的,自然会考虑用刑,但我还有另一个打算,至于能不能成,还要视对方的反应而定。”张嫣神秘一笑,“所以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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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吃了吗?”张嫣问道。

“虽然很不明显,但奴婢比较了端进去时的分量,确认菜变少了。”语竹回道。

果然是个孩子,才第四日就挨不住了呢,但这也在预料中,这么想着,张嫣走到院中。她发觉今夜的月色很好,正应了苏轼的诗句:“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随即又记起东坡先生接下来的话是:“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年少时的张嫣认为,像苏轼这种抱有政治野心的男人,当个闲人只怕是生不如死,但历经世事后,由此刻的心境来看,置身事外闲人也未必就不好啊。

小小的感叹,不妨碍今夜是个谈话的好日子,张嫣的兴致高了些,推门进入隔壁屋子。

张嫣将月光带入散发腐朽气味的房间内,但很快又将其驱逐。房间内门窗长时间紧逼,气不流通,氛围压抑得要命,合上门后,恶感更甚。

角落的黑暗凝固在一起,但气息与细微的声音提醒张嫣那个人的存在。

张嫣点上两只蜡烛,房间内半明半暗,两人的脸庞的身姿都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年轻的刺客身子被捆在柱子上,坐在地上。张嫣点亮蜡烛时,他悄悄抬头看了张嫣一眼,这个小动作却被张嫣逮了个正着,对方讪讪地重新低下头去。

这么沉不住气,很容易被看破的,若不是立场相对,真想提醒提醒他。张嫣从桌前拉过一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摘去堵住他嘴的帕子,用温柔的口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做声。

张嫣又问:“你多大了?”

他似乎感到被小瞧了,喝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少年人的耐心终究有限,张嫣也是这么过来的,并没有一丝激怒,反越发温和:“你在嘴里藏了毒药,是为了防止被敌人抓住后进行拷打,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对吧?他们一定是这么教你的。”

对方默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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