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皖有些莫名自己在楚国哪里还有得故人,反复思忖后觉得裴然该是话里有话,可能此番是他有急事相商,未保谨慎才假托故人之名,因而很是郑重的将两封信都给处理了,而后将宫内未完事项交由莫问收尾,自己出宫去裴然处一探究竟去了。
快马加鞭到了裴然信中所说的那处院落,大门四平八稳的大敞着,院中寂静一片,慕皖在门口站了站,将流光劫握在手中,轻步想院中走去,院落简陋并无出奇之处,她伸手推开厢房门,并未有人应声,进去走了一圈也是空无一人,只是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的散着,看着像是方才有人正在此睡觉,慕皖伸手摸了摸被子里的温度,还有些温热,这房中的人定然是才离开不久。
既是写信让她来此,定然是想要见上一面的,如何要在她来之前离开?
慕皖百思不得其解,却觉得手掌下摁着的那处背面有些异样感觉,缓缓收回手仔细打量,手上似乎有些湿润的红色印子,她弯下身子轻嗅了一番那被面,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
若是自己走的,完全不必将大门大开着离开,况且被褥上有如此新鲜的血腥之气,慕皖将这种种反常现象放于一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既然不是自愿走的,便是有人在她来之前将这里的人都挟持去了别处,而这血腥……
思及此慕皖脸上表情渐渐凝重:此处虽说不是魑魅宫的地盘,却有个裴然在此坐镇,既然裴然来信邀她来此一叙,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这里的人弄走,慕皖想了又想,觉得此时如若不是月落所为,便与云迁脱不了干系。
“参见门主。”
慕皖听得这声音,敛了面上的表情,肃声道:“何事?”
属下恭声道:“属下依门主所言,监视月落主子一举一动,前日主子离宫后不久,月落主子便也离了宫,方向直朝苍鹭山而去。属下来前莫问主子有一封书信要捎给主子,请主子过目。”
慕皖将莫问的信筒拧开,从中取出写着信的绢帛,抖开看了看,将绢帛叠起收好,问属下道:“她走了多久,是独身一人还是带了帮手。”
“算上今日约莫有三四日,是孤身一人而去的。”
月落去了苍鹭山,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引灵珠的秘密,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往那里去。
慕皖知道此事早晚逃不过她的耳朵,却不成想她竟然知道的如此之快,看来魑魅宫中月落的耳目,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当日若菡暗算她,事败被拘,月落曾以她体内之毒尚未成熟之借口妄图保她性命,莫问告诉慕皖,公子体内之毒虽少不了若菡身体中养得那一味,却也不是非此不可,只要找到苍鹭山中尤氏一族的族宝引灵珠,研磨入药,效果比起若菡体内之毒要强上百倍千倍,是以慕皖才有了筹码求得公子赐若菡一死,并发誓会寻得引灵珠回来为公子解毒,最终得偿所愿。
月落去苍鹭山定然是为了引灵珠,也定然是要寻来为公子解毒,还有一点便也是为了她自己,引灵珠分雌雄两颗,公子解毒只需以雌珠入药即可,而雄珠研磨服下,对她久治不愈的陈年老伤却有着治愈奇效。
一旦月落摆脱了周身困扰的伤病,东山再起之时,魑魅宫中定然再不会有她的半分位子,这一点慕皖很是明白。
“另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门主。”
“说。”
“裴主子昨夜在府中遭人暗算,深受重伤,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