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皖不做声,只将手中的信筒慢慢攥紧。
新婚三日后,慕皖随叶轻舟一同到宫中去叩拜国君和宜贵夫人,国君急于处理国事,不过是闲话了几句,叶轻舟便带着慕皖离开了,转而去宜贵夫人宫中,宜贵夫人言身子不适,只让叶轻舟和慕皖隔着纱帘叩拜,自始至终连真容都未曾得见。
回府的途中,叶轻舟一直在专注抗一句话,慕皖看着他弧度优美的侧脸,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然从上面看到了几分落寞。
叶轻舟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让慕皖一怔,此时马车的车轮不知碾到了什么,车身忽而一颤,慕皖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向前撞去,叶轻舟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慕皖顺势摔入他怀中,头却不小心磕在了马车上,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怎么了?可是磕疼了?”后脑被一只手轻轻的揉着,缓解着那里瞬间泛起的酸疼感觉,叶轻舟的声音带着某种让人莫名安心的味道,一如他的动作一般轻柔。
“不打紧,碰了一下而已。”慕皖烟波流转,无意间瞥到了叶轻舟手上的一抹红色,在他食指的骨节上,一个碰伤的小口正向外缓缓的渗出血来,很快便汇成了一股,摇摇欲坠的向他掌下的白衣滴去。
那滴血最终滴在了慕皖的指尖,在她手心的绢帕上缓缓晕开,宛如绽放在白雪上的一朵红梅般。
慕皖攥着那方手帕一直到回到府上,她将帕子放在了枕下的位置,仔细的藏好,像是孩童时藏在妆盒中的小秘密一般,小心的收藏起来不想被任何不相干的人窥见一分一毫。
晚膳时,叶轻舟在案边等着慕皖来,末了来的人却是雪雁。
“王妃说身子有些不适,没有胃口用膳,请殿下自己先用。”
叶轻舟从锦垫上站起身,眉头微微皱起问雪雁:“是怎么回事?”
雪雁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本是想请医官来给王妃看看,但王妃坚持不见医官,只一个人待在房中昏昏欲睡,雪雁迟疑片刻,斟酌道:“似乎是胃口不好,想是受了风寒。”
叶轻舟抬脚向殿外去,走到门口时顿了一下,回头对雪雁道:“去请医官来王妃厢房中。”
雪雁轻声应下,紧跟在叶轻舟身后向门外去,到司药处去请了医官后,她突然想起了案上未动半分的晚膳,便吩咐着手边的侍女,让她去后厨告诉他们重新准备一些清淡的粥食,并一些开胃的小菜,准备妥当后将粥用文火煨着,待用时她会让人去取来。
吩咐完这些事后,雪雁带着两个人端着温水到厢房外,正巧遇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医官,便上前询问了一番王妃究竟是如何了。
医官脸上一派喜气洋洋:“姑姑不必忧心,是喜事,天大的喜事,王妃有孕了。”
雪雁先是一怔,继而脸上也浮现出喜色来,让身边的侍女将医官好好送回去,雪雁又赶紧吩咐了人去后厨,让人再准备上一份人参鸡汤来,叮嘱务必要将上面的油去干净,做到清淡不腻再同粥一道送过来。
“雪雁姑姑,前院有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