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早早便等候在府邸大门口,因紫陌连夜从宫中传书,他猜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公主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想。[t]
紫陌如寻常一般先去千竹园看了顾城,喂他喝下一碗药,询问了医官顾城的情况后方带着修远离开。
修远随着紫陌一同回漪澜阁,她屏退左右后才对他娓娓道来今夜在宫中发生的事,皇妃中毒事关皇室体面,是对外绝对不能言说的秘密,紫陌信任修远为人定不会对外宣扬,只让他尽力查找民间是否有医术精湛之人能解眼下之困。
“三日之内若是寻不到人便不必再找了,想必苏皇妃也撑不过这些时日。”紫陌说完这话觉得有些无奈,人之命天注定,顾城也好,苏皇妃也罢,她也只能略尽绵力,剩下的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紫陌把秦轲一同派给修远做帮手,修远带着人连夜出了公主府,说是先去北江一个著名的医药世家去打听一番,之后再各自去寻。
修远一行人离开后不久,紫陌也简单收拾了一番打算返回皇宫,宫中此时乱作一团,她更加不能安居府中,平白惹来旁人猜忌。
出?仍访挪叫胁辉侗愕搅饲e裨扒较拢?刈虐咨?脑呵阶叩矫趴冢?腹?澎橐??泄饬粒?蠢凑展斯顺堑娜嘶刮此?隆?p> 紫陌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抬步轻然离开。
千竹园中的灯静静地熄了。
北江最声明卓著的医药世家方家,因举家醉心医道,为保清修大宅建于晋邺城外的北居山上。北居山山势险要崎岖难行极少有人会在夜间贸然上山,修远料想宫中派出的人现在必定还在晋邺城中寻找名医,便将带来的人四下散去别处打听,只和秦轲彻夜策马上山,直到天微亮才到方家。
修远没有亮出公主府令牌,只以一普通读书人身份求见,言家中有人病重,走访了北江城中几乎所有的医士都没有结果,求方先生能随着一同下山诊治。
行医之人,愈是医术高超就愈喜欢钻研疑难杂症,加之修远两人是连夜前来,晋邺城中医士众多,倘若不是束手无策也不会跑得这样远来找方家人求医。方家守门人进去通报之后,不久便见一年轻男子从门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少年。
“敢问阁下是否是方少爷?”修远朗声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可是公子家中有人患病?”方家少爷看起来二十有余,周身弥漫着清淡的药香气,却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不知方先生可在?”秦轲在旁问了一句,说完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莽撞。
方家少爷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只道:“家父昨日便出门会故人去了,只是那故人住得远些,今日怕是回不来的。”
秦轲闻言面露难色,心里思索这位方家少爷能否担此重任,却听修远在一侧道:“能否劳烦方少爷随在下一起走一趟去寻方先生,在下自知唐突,却实在是无奈之举。”
“公子言重了,云谷珍稀药材颇丰,我本无事,随你走一趟便是。”方公子言罢,让下人将马牵出来,背着药箱的少年也跟着进去,换了只盛放药材的竹篓背在身后。
修远感激对他作了一揖:“谢过方公子了。”
一路上方公子问及修远家那位是何病症,修远据实相告是中毒所致,方公子又问可知是何毒,修远道还不知,只是吐血后昏迷不醒,情形不容乐观。
方公子沉吟片刻,道:“家父的那位故人听闻极擅长解毒,公子届时可问一问。”
“倒不曾听说过北江有擅长解毒的医士,公子可否告知名姓?”
方公子一笑,道:“只怕说了也是不知的,那位先生已经十数年未出过云谷了。”
紫陌从落霞宫里走出来,一眼便看见太子等在门口,后妃寝宫除了皇帝和太医,其它男子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只能在门口等候。
皇帝担忧苏皇妃病情,却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荒废朝政,于是在皇帝上朝之时,守护皇妃的重任便落在了紫陌身上,皇帝信任如此,紫陌却有种如履薄冰之感,煎药熬煮必要亲自在一旁看着,药水验过几回后才敢喂给皇妃喝下,如此劳心,只一日下来紫陌便觉得异常累。
姜训一眼看出了她脸上的疲色,语气带着隐隐的担忧:“怎得脸色这般差,可是病了?”
“无碍,”紫陌抬手抚上脸,低声道:“只是有些累罢了。”
“苏皇妃如何了?”
“还是那样,今日又宣了几个医士入宫,药服下了也不见起色。”紫陌想起御医们今日讨论之事,问道:“不知可是查出了下毒之人?”
“我就是为此事前来的,”姜训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方能听见的音调道:“桐华宫的玉姬娘娘昨夜在宫中自尽了,所喝酒中毒和苏皇妃茶里是同一种,她的贴身宫娥和宫人也自缢而死,看这般情形似乎与此事有极大关系。”
姜训话说到这个地步,紫陌也明白他的意思,眼下已是死无对证,说出来恐怕也只是徒增皇帝烦恼,不如先压下来不提,等苏皇妃的事有了结果再论。
“还未多谢你借令牌给我,倘若没有你施以援手,南邑的事也不会这样容易就解决了。”
姜训低头在微微发暗的夜色中凝视这个语气客气的女子,为她言语间的疏离而淡淡的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平淡道:“无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必分得这样清楚。”
看来太子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