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走出去,去坐公交车,一直低着头,直到撞上一堵肉墙。

“呀!对不起!”杜子鸢捂着头道歉。

“子鸢——”低沉而沙哑带着痛楚的声音传来,惊了杜子鸢一颗心。

杜子鸢错愕的抬头,就对上了贺擎天那充满了痛楚的眼眸。

她瞬间呆住,但是最先反应过来得还是杜子鸢。

她的笑容,看起来极其自然,甚至连眼神都是坦荡地直视他,毫不躲闪:“好久不见,贺大哥。”

这样的笑容,还有她那一声低柔的贺大哥,让贺擎天心痛得快要站不住,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她的头发剪短了,好短,却干净利落,像个假小子,年轻,白皙的肌肤映衬着一双大眼睛,那么明媚。

贺擎天望着她,心中是万般滋味。

她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同一弧度的微笑,似乎那笑容已经定格,完全不动了。

而在杜子鸢的眼中,他纠结的俊容有了一丝彷徨无助。

贺擎天怔怔地望着她,一瞬失神,他等了一整夜,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怕她拒绝,怕听到她拒绝的话,怕给她造成困扰。

她也沉默地望着他,只是她没有再说半句话。

周遭寂寥,贺擎天突然说道,“你剪头发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出口的话,竟然是这样一句。

杜子鸢的笑容还是淡淡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贺擎天低着头,半晌才幽幽说道。

“昨天!”她说。

“还好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好!”杜子鸢没想到他会来家里找自己,而面对他太久,她感到心还是很疼,她对着他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鸢——”贺擎天低喃。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她像是在逃避,急匆匆的离去。

当她和他擦肩而过,她的笑容缓缓的从眼中黯淡了下去。

贺擎天没有追,他等了一夜。却没追上去,他害怕她说累,害怕自己又给她带去困扰。

公交车里,杜子鸢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一起抓着提包的袋子,过紧的力道,让指关节泛了白。

她定定地看着包包上的图案。

温和的颜色,缓解了她眼睛的胀痛,让泪不至于冲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当反复做了十次后,她终于将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痛,给压了下去。

在基地下车,杜子鸢去报导。

所谓的培训很休闲,了解警察的职责。

一整个上午。杜子鸢都在听课。

贺擎天回到了公司,悲伤愈加浓缩,无法释放。他心里的那个世界,也无处不是她的影子,那么清晰。

没有一丝的留恋,她心里哪里有自己?分明是当他是个普通朋友!

见面,打招呼。却再也没有亲密的动作!

他还在期盼着,至少她对他还有感情,可是他错了,她对他没有感情,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平静呢?

贺擎天又回归正常了,依旧是那个工作狂一般的男人。

“擎。这份档已经好了,请你过目。“秦傲阳将手里的档递了过去,看了一眼神色漠然而沉静的贺擎天,皱眉。“怎么了?”

“放下吧。“抬起头,接过文件。贺擎天视线淡漠的扫过秦傲阳,再次的低下头处理这手头的正批阅的档。

“那辆车子还没找到吗?”都过去两个月了,警察居然还没有找到那辆车子。

听到说那辆肇事车辆,贺擎天这才抬起头来,沉寂着黑眸快速的闪过一丝痛楚,随后又归于平静,摇摇头。“没有!”

那辆车子,像是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了。

贺擎天联系过警局局长,却还是没有找到那辆车子。

局长说那辆车子可能被人毁尸灭迹了。

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

这一刻,贺擎天真的不知道,所以他有暗中派了几个人保护杜子鸢,但这保护杜子鸢的两个月里,没有人再伤害杜子鸢,他一度想,也许是意外,肇事者害怕承担责任所以逃走了。

“找不到那个车子,总觉得有些心里不踏实!”秦傲阳在一旁说道。“还是得找,我先去忙了!”

“嗯!”贺擎天点点头。

走到门口,秦傲阳回转身,想起什么似的问:“最近有联系杜子鸢吗?”

贺擎天愣了下,眸中闪过一抹沉痛,没有回答。

秦傲阳眼神闪烁了下,也没有说话。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傲阳的电话响了。“喂!”

“秦总,杜小姐现在在公安局的培训基地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新警员培训!”

“我知道了!”秦傲阳挂了电话,若有所思,站了起来,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而总裁室里,贺擎天也拿起了车钥匙匆匆离去。

半个小时后。

秦傲阳来到了培训基地外。

杜子鸢吃过午饭,出来闲逛,她习惯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喜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下午还有一节课,其余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当她从基地出来时,长长叹了口气,她用手挡在额前,看着门外毒辣的阳光,苦笑一下,没带伞,打算硬着头皮走进那片酷热。

这个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会秋高气爽。

“杜子鸢。“熟悉而迟疑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郁的感情,很是纠结。

杜子鸢转过头去,看见了秦傲阳,修长的身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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