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大帝看了梁灼一眼,见她似乎已是有了想法,便敛了敛周身的戾气,往后退了退,只在梁灼的安全范围内冷眼瞧着。
初蕊夫人虽是有些犹疑,但还是不免信了几分,故而手上的怨蛊暂且缓了缓,不咸不淡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筹码能和我斗?”
“……要是说不出来,光凭着这些怨灵今日我就要你命丧于此!”初蕊夫人说着声音陡然一寒,一道深蓝色的光之羽箭“刺啦”一下贴着梁灼的发髻飞了过去,光之羽箭过处,梁灼和阿鼻大帝的心不禁都漏停了一拍。
阿鼻大帝是担心梁灼,愧疚自己还是大意了,这样一想,又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就站在梁灼旁边,一脸警惕的看着初蕊夫人。
梁灼呢。却是疑惑初蕊夫人何时灵力净增的这么快?结果还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初蕊夫人一声嗤之以鼻的笑。“怎么,答不出来了?”
“可笑!我只是懒得和你解释罢了!”梁灼面上依旧镇定,不急不缓道,‘现在看来。夫人的确是垂垂老矣,连这些话也听不出来了。”
“也好……”梁灼很是惋惜的摇摇头,“看在曾经同在灵界的份上,我就和你直说了吧……”
“你趁早直说!再给我拐弯抹角我立刻就唤醒全部的怨蛊!”初蕊夫人最爱惜骄矜自己的玉女名声和卓尔不群的仙子容貌,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梁灼挑战,早已经气得两耳发颤,只差恨不得一口气揭了梁灼的皮。
“好吧。”梁灼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且看看我手里的这个是什么?”说完将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青铜吊坠拿了出来,举在手上。
青铜坠到底不是凡俗之物。现在被梁灼指尖一点拿了出来,在暗夜里顿时射出淡淡然的万丈清华来,波光柔和广袤,宛若在茫茫黑夜中独自劈出的一道青色杯盏,很是莹光流曳。
“这……”初蕊夫人饶是再怎么厉害和有恃无恐。见了梁灼手里的青铜坠也不免气短了一截,很是惊诧的问,“怎么,怎么会在你手上?”看上去很是威慑。
“你说呢?”梁灼又举着手中的青铜坠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不答反问,语笑嫣然。
旁边的阿鼻大帝看到这,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嘴角浅浅往上翘,依旧默无声色的立在梁灼身后。
“难道,难道真是圣尊给你的?”初蕊夫人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问出了这一句话,虽然她也知道梁灼手里既然有这个灵界历代大祭司的信物,便定然是许清池所给,但想归想,心里到底不肯承认的,似是还存了那么一丝丝侥幸。
许清池呀许清池,你竟然连灵界大祭司的信物也能交予给她吗?初蕊夫人心里不由苦了起来。
“正是!”梁灼大声回应了一句,又看了看初蕊夫人发白的脸色,知道她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和主意,便笑了笑,又举着青铜坠瞅了瞅,似是不经意道,“不过……我却不是很想要呢,你想这个东西毕竟是块石头,又硬邦邦的,实在是咯应的很……”
“你当真不想要!”初蕊夫人眸中一警觉,猛地开口截过梁灼的话。
紧接着空中呜呜呀呀叫声四起,梁灼抬头一望,只见数以万计的黑血蝙蝠正从初蕊夫人的方向铺天盖地而来,眨眼之间便密密麻麻席卷了梁灼他们的头顶。
刚才还透着一丝月光的浓稠夜色,此刻简直像是被钉上钉子的黑木棺材,完全透不过气来,梁灼眸色复杂,终于还是忍了忍,试探着开口,“看来夫人很想阿丑在南界众妖面前,早一步继任灵界大祭司了……”
初蕊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梁灼语气威胁,想了想,又冷笑了起来,“就算这样又如何?现如今我才是灵界之尊,南界众妖岂会听你的!”吹蕊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说,
“何况你和南皇白衣锦的恩怨又不是没人知道!如此算来,与情与理南界也不会帮你这个还没有继任的浪得虚名的大祭司!”初蕊夫人一口气说完,觉得底气又足了些,甚是得意嚣张。
“错!大错特错!”梁灼明眸流转,楚笑嫣然,“我看夫人果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看事情都只能看到其中一面,那我告诉你,南界与情与理都只会帮着我,既然你不信,我们且等着看看好了!”
梁灼有意讲话说一半留一半,因为她知道初蕊夫人的性子,向来是多疑谨慎,自己越是这样藏着掩着,她反而越发忌惮!
果不其然,初蕊夫人怔了怔,厉声问道,“如何?究竟如何你给我说清楚!少在这虚张声势的吓唬人!”此句话初蕊夫人虽是气势上强硬了一些,但面上的神情来看,明显气焰不足,心有虚亏。
“这第一,我有青铜坠,自然我才是灵界的真正大祭司,就算我这个大祭司还未来得及继任只是徒有虚名,可是夫人难道没听过名声震天这句话,就算我还没有继任,光是大祭司这个名正言顺的噱头就值得南界众妖为我效命!”
“何况,他们素是知道初蕊夫人你一向是清誉有加大义凛然的,现如今夫人又到处宣扬阿丑我是灵界的逆贼叛出灵界,今夜又要对我大下狠手,那么请问,要是夫人你,是愿意和一个实心实意为南界效命的妖孽为伍呢?还是和一个南界人人得而诛之的人为盟友?”
“你!”初蕊夫人确实是没想过这一点,现在被梁灼分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