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倾城和孟戟神君立即停下来,转头看她。倒是许清池,略略看了她一眼,很是不悦,“你怎么这么多话?”
“我……”梁灼顿时蒙住了,两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闪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望着许清池,觉得不可思议,更是难以置信!
许清池很少这么疾言厉色不留情面的和她说话,现在他竟然这样讲她,梁灼看了看许清池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里平淡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
梁灼心中猝然一痛,立即闭了嘴,低头神色颓败,梨花带雨。
“许清池,你这样做,倒是……让我不得不怀疑起来了,”孟戟神君眸色渐渐变冷,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许清池,慢悠悠道,“至少,就算她不是烈红云,那么这其中也肯定很蹊跷不是么?……不然怎么会劳大祭司您三番五次遮遮掩掩?”
“你想太多……”许清池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只是觉得聒噪而已,神君要是想听只管问便是……”
梁灼自是不可能再说什么了,众人一直往前走,走到日色西沉的时候,周围的环境终于有所改善,梁灼拍了拍阿鼻大帝的肩膀,欣喜道,“你看,竟然有小溪,有小溪,还有还有,你看你看……那边还有树林!我们竟然走出了沙漠!”
阿鼻大帝见她终于情绪好了一些,便看着她,宠溺一笑,“是啊,我们终于走出了沙漠,这大概都是托你的福吧……”
“那是自然!”梁灼一开心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眼波流转,明眸皓齿,只将头搭在阿鼻大帝的肩膀很是得意扬扬。
倒是孟戟神君一直疑惑着先前那件事思虑甚多,又加上刻意抑制自己不让自己随意思考,以免招来祸事,因此等走出沙漠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朝众人道了一句,“我去洗一下。”便灰溜溜地走了,走得极快,步伐看上去很是别扭……
梁灼看着,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你看他,平时英明神武生人勿近的样子,想不到才走了一会路竟然比我还要狼狈……”
许清池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一直忍着的火倾城,顿了顿,又望了望旁边的许清池,想着孟戟神君现在也不在,才小心翼翼问道,“阿丑,你之前到底想和我们说什么事情来着?”
果然,话音刚落,许清池便扭头看了他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我之前在灵力大会上就见过血色蝴蝶,还伤了很多灵界的弟子呢……”梁灼正低着头摆弄衣袍上的衿带,因而并没有留意到许清池已经微变的脸色,加上现在又心情很好,便哗啦啦全说了出来,
“当时我还和小青,对,就是那条大青蛇一起爬上风刃山看的呢,所以……我说,孟戟神君他根本就是个骗子,还说什么血色蝴蝶已经随着烈红云亡故而绝迹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最假的假话了?”
……
一席话说完,抬起眼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才发现三人俱是盯着她不可思议的看,竟然没有一个人答话。
许清池已是薄怒,自然不会答话。火倾城先前看许清池的态度已经猜到十之*,现在梁灼自己又这样一说,火倾城顿时心下了然,愈加不敢多嘴。
倒是阿鼻大帝沉思了一会,看着梁灼很是郑重道,“娘子,你怕是记混了吧。”
“怎么,你不信我?”梁灼立即就皱起了眉头,言语之间很是气愤。
阿鼻大帝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你也不想想,你怎么会见到血色蝴蝶呢?还是在灵力大会上,怎么灵力大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偏偏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娘子,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梁灼一听也急了,指着对面的许清池脱口道,“不信,不信你问清池,他也知道的。”
于是阿鼻大帝和火倾城俱是一脸讶然地看向许清池,许清池脸色如常,沉默了一会,平静地说,“娴儿,是你记错了。”
“我……”听许清池也这么说,梁灼顿时觉得委屈,忍不住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心想她明明说的就是实情,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呢,还有……为什么连许清池也不说实话,他明明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明明知道的呀,为何现在却是硬生生地诬赖她记错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灵力大会上的那些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血色蝴蝶随着烈红云的亡故而绝迹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力大会上,而且还害死了那么多的人?
许清池又为什么偏偏不说实话?这中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事实?
“这种事我劝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多说无益。”许清池也不理会梁灼的哭泣,极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言语间也听不出喜怒,完全是一种陈述的语气。
梁灼一听这话,连哭也不敢哭了,连忙揉揉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许清池,语气哽咽,“我不提了我再也不提了……清池……你不要……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求求你……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不理我了好不好?”梁灼鼻子一酸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心里却是更加惶恐,又开始担心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更让许清池反感,他会不会出了往生咒以后都不理会她了,那她岂不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梁灼这样一想,眼泪落了一半又极力忍着,一双手伸到许清池袍边微微颤抖着,却又始终不敢真的去拉他的衣袖。只是……只是惶恐之至的看着他,等他的一句话。
“你累了,休息一会吧。”许清池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了顿,缓缓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