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溪走过了一大片茂密的树林,穿过一个抄手游廊,又绕过一个云霞般美丽的桃园,只听见水声流急,眼前银河遥挂,梁灼被阿鼻大帝往前一拽,紧接着方才带他们过来的女子突然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双手叠与地,恭声敬言道,“跪拜族母,来人已经带到。”
梁灼不禁暗暗腹诽道,原来怨妓的头不叫老鸨,叫族母啊?族母?祖母?该不会也是一个老得都掉牙的老太婆吧?想着忍不住唇角微翘,嘿嘿嘿笑了笑……
“咳咳”阿鼻大帝轻咳了一声,用余光警示了她一下,梁灼便噤声不言了,只木头似的站着朝前面看。
眼前是一汪碧透晶莹的寒潭,潭边上或躺或倚着几个香鬓雪肌玉体横陈的女子,旁边的竹篮里放满了各种色泽鲜丽水晶剔透的奇异瓜果,而寒潭正中央的巨大莲叶上躺着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女子,酥*胸*半露双颊绯红,正含情凝睇的往梁灼他们这边赤*裸*裸的瞧着。
嗯,这应该就是怨妓的族母了,哇,想不到这等绝色。梁灼在心里判定道。
莲叶上的女子静静地看了他们一阵,全不顾忌有男子在场,衣衫微透,雪白的双*腿*赤*裸不着一物,离了莲叶,纤腰摇摆着款款走上岸来,旁边的其他女子立即起身为她披上一件水色透明的广袖袍服,她纤足点点,倚到旁边的藤榻上斜躺了下来。
整个过程,看得梁灼完全是目瞪口呆,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真是美得惊世骇俗,风情得噬魂入骨,连她作为女子在一边看着也不禁意旌神摇起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下去!”只见那个很是妩媚的女子雪白的柔夷轻轻一扬,方才或躺或倚在潭边上的女子俱是个个起身,连着梁灼他们身后引他们来的那些女子一起,又低头叩拜了三下,便慢慢悉数全部退了下去。
梁灼一愣,扭头不安地看向阿鼻大帝,小声问,“她,想干嘛?”
阿鼻大帝看了看她,又警惕地看了看榻上的女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梁灼的声音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女子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五个人,最后视线留驻在梁灼的脸上,勾唇一笑,“好漂亮的一个小丫头,几岁了?”
梁灼想了想,胡诌道,“十六。”
“嗯,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女子看了看众人,突然目光定在孟戟神君脸上,浅笑款款,“你留下。”
孟戟神君浑身一凛,冷冷道,“为何?”
女子笑意渐浓,媚眼横飞地看着孟戟神君,声音酥软旖旎,“因为你的体格……很是健壮,我喜欢……”
梁灼一怔,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阿鼻大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孟戟神君,与许清池他们一道慢慢走出了寒潭。
……
结果刚走出寒潭,孟戟神君就追了过来,看了看众人,低声道,“快跑!”话音刚落,突然从孟戟神君身后涌出来一大批女子,正是先前引路的那些人。只不过此刻个个眸色凶狠,全不似先前那般玉滴酥软。梁灼仔细一看,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些女子的指甲竟然长出了七八尺长,血红尖锐宛若利剑。不由骇白了脸,一边跑,一边看向孟戟神君,“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杀我们?”
孟戟神君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杀了她们的族母。”
“你大爷!”梁灼不由气结,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道,孟戟神君你这个伪君子,你又不是童子何必那么假惺惺的,不与别人族母成好事也就罢了,有事没事的你去杀别人族母干嘛?真是变*!
“你看你看,都怪你,你说你……你……你要是答应了她,我们岂不是就不用……这么一番大折腾了,反正你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梁灼跑得气喘吁吁,回头看看确定是没人了,才停下来拍着胸膛望了一眼不紧不慢走上来的孟戟神君。
孟戟神君没有答话,眸中神色一紧,突然昆仑长鞭自他手中腾空一掷,贴着梁灼的耳边猛地一下抽过去,长鞭落在梁灼身后的草丛上,噼噼啪啪一阵,顿时从草丛中翻出了几个眉色鲜妍的女子,只是已没了生气……
梁灼骇了一下,刚要转头,不料孟戟神君的昆仑长鞭又是一旋,噼啪一下在梁灼脑后甩了一下,声音奇响无比,震得梁灼的耳膜都快要破裂了,不由得大骂道,“孟戟老儿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不然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贴着我的脸使鞭子!”
孟戟神君还是不理会他,正慢悠悠地收拢起昆仑长鞭。火倾城笑着摇了摇头,许清池正背对着他们看一棵大树发呆。
“娘子……”阿鼻大帝轻轻拍了拍梁灼,指指她身后落在地上的七尺长的血红指甲,低声道,“是他救了你,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我……”梁灼看着阿鼻大帝张了张口,又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孟戟神君,死命地摇了摇头,咬唇不语。心想:我才不要谢他呢,打死也不要!
倒是孟戟神君,收好了昆仑长鞭,看向梁灼,一样的面无表情,“你知道为什么她们是怨妓么?”,梁灼闻言,果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怨妓,你得她也得死,不得她也得死……”
“为什么?”梁灼讶然。
“你得她,她觉得你果然是狂蜂浪蝶死有余辜,你不得她她又会觉得你是故意看轻薄待与她……”
“这样啊……”梁灼咂咂舌头,“难怪叫怨妓呢。”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一切总归还是因为你,你说要不是你划了什么地冥记,她们也不会变成怨妓,其实……她们也挺可怜的……”说完狠狠地剜了孟戟神君一眼,在心里默默骂道,“都是被你这个qín_shòu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