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格外舒适,无梦。t/
睁开眼,天还未全亮起来,蟹青色的汪在那。墨池已经不在身边。窗外的湖水还是那样碧波浩渺,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沁人心脾。
微冷。
她的家里很少如此的宁静平和。。
她忽然不怀好意的吃吃偷笑起来,这样的安逸宁静,就好像她和他很早就相识了一样,如此这般老夫老妻随遇而安的过日子。
如此这般,令人忍不住痴想起天荒地老来。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略微整了整衣衫,望着铜镜中明丽动人的容颜,心满意足的推开门。
这座宅子,现在看起来,少了分夜晚那种与世隔绝的诡异。隔着黎明前淡淡的光线看去,湖水亦是碧波粼粼,莹然可爱。
她忍不住凑上去,想看一看湖里自己的影子。
湖里面雾茫茫的一片,似乎越靠近了越看不清。
她弯下腰,伸手去掬湖里的水,刚舀上来,凉凉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是开心。
“别在湖边玩水。”墨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去的,一身青衣负手而立站在那淡淡的看着她。梁灼觉得墨池的脸上挂着霜气,冷冷的,又变回了他原来的那副样子,像这湖里的茫茫的雾气一般。
梁灼怔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后脑勺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她可不想让他生气,她多舍不得啊。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他看着她,淡淡说道。
“我不回去——”梁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立在那撅着嘴气呼呼的看着墨池。
他眼神微凛,直视她,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啊?不是……到底为什么呀?”她被他盯得心底发颤,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他没有作答,扭过头,转身朝前走去。
梁灼看着他走在前面颀长?[攫的背影,脑瓜子突然那么不小心灵机一动:天,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嘿嘿。”想到这,脑子瞬间短路,站在那陷入无限的遐想中……
“啊?”
墨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回来,立在她身前,上下打量一下,冷冷道,“笑什么?”
“没,那个我没笑什么呀,没……”梁灼看着他的面孔一边拼命解释,一边咬着唇,使劲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墨池看她露着贼兮兮的那双大眼睛,呼哧呼哧写满了笑意,脸上却又硬撑着,瞬间无语,只好踱步往前。
一回头,
“没,嘻嘻,没笑什么。”
瞬间崩溃。
拐了好几个回廊,就在梁灼快要因为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而丧命于墨池的眼神下时,终于到了所谓的吃饭的地方。
屋内很朴素,没有什么玩器摆设。
桌上摆着清粥小菜,阿碧立在一侧向他们点头致意。
“我们就吃这个吗?”梁灼在墨池对面,端起粥站起来,故意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问。
“呃,那个,这个宅院的布局好像都是一样的,对吧?”梁灼试着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墨池面色如水,四周静得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叮咚”声。
“哈哈哈,这个啊,——喏,阿碧你知不知道啊?”梁灼讪讪地挠了挠头,随手一指站在旁边的阿碧,笑眯眯的说。
阿碧用近乎不动的姿态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答,和墨池一样一副肃穆庄重的神态。
梁灼失望的扫视了一下这主仆二人,闷声闷气的喊道,“墨、墨、墨——墨池!七爷!七王爷!您就不能喘口气吗?哼!”
墨池头也没抬,只顾一下一下舀着碗里的米粥,吃相斯文而好看。
梁灼见他不理自己,很泄气的坐了回去,闷头一下一下用汤匙捣着碗里的米粒,捣着捣着突然眼前一亮,“咦,墨池,你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哦,你明明答应要教我骑马的,你要是不算话的话——”
“明天来。阿碧送她回去。”不等她说完,墨池起身冷冷地截道。
“真的啊,哈哈哈。”梁灼一想到明天又能见到他,猛地从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捂着嘴偷笑。
阿碧走过来,看了看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梁灼扫兴地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一搡,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墨池又重新做回位子上,眼神布满哀伤。眉头一动,陷入无限的沉痛中。
“对了,阿碧,你今年多大了?”坐在马车内,梁灼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阿碧,咕哝道。
“十七。”
“啊啊,你原来还会回答我的话呀,不错不错嘛。来,快趁他不在偷偷告诉我点关于墨池的事吧,嗯?”梁灼高兴地偏过头去,双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姑娘说笑了,阿碧只是个仆人,何况公子的脾气你也看到了,沉默寡语的,我哪里就能知道公子的许多些事来呢。”阿碧朝她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
“这样哦——”梁灼想了想,将身子坐正,眼珠子咕噜鲁转了几圈,忽然“扑哧”一笑,捂着嘴用指尖戳了戳阿碧,笑盈盈道,“阿碧,那你以后就做我的内应好不好?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不好?”
“这,只要不伤害公子就好。”阿碧微笑的看着她。
“不会,不会的,断不会伤害他的。”梁灼扭过头十分肯定的说,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美丽的大眼睛晶莹透亮,纯洁无邪,胜过这世间一切世俗的宝贝。她的心底想: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怎么会舍得。
“不会的。”梁灼轻轻地摸着手腕处,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