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让若拙一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而现在,报应来了。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咳了一声:“那只是一种假设,一种可能性……”
“这种假设的可能性不存在,你最好想都不要想。”顾钦辞很确切也很冷静地拍板定音。
话说得强势霸道,不容置喙,没有商量转圜的余地。
若拙扑哧笑了出来。
她戳了戳身边不动如山的男人,“哎,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
顾钦辞瞟她,眉心隐隐浮动着不悦的神色,“这是玩笑?”
“是啊。”若拙眨眼。
男人更不悦了,“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吗?”
若拙最会察言观色,立马表示:“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见顾钦辞还是黑着脸,她笑米米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人有大量,干嘛和病人一般见识。”
顾钦辞这才叹了口气,捉住眼前不老实地晃得他眼花缭乱的爪子,“你安分一点。”
若拙还是笑,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我害怕嘛。”
顾钦辞一愣,转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如磁石,好像要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来,吸入他阒黑的眼瞳。
他的视线移到*沿处,若拙另一只手正抠在雪白的*单上。五指死死抓着那一层薄单,指骨寸寸发白,把*单抓得皱皱巴巴的。细长的指甲贯穿其中,似要把*都扎透。
她没有撒谎,她真的在害怕。若拙害怕的时候,总喜欢说些不正经的玩笑话来打岔。
顾钦辞放轻了手里的力道,换了个姿势,搂她入怀,修长的手臂从她背后伸过去,围了一圈,覆上她冰凉的小手,与她十指交握。
“怕什么?”
“万一脸上留个疤,那就太难看了。”若拙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你看,你花那么多钱请那么好的医生给我做手术,我这张脸要是不争气,以后就真没脸见你了。”
臂弯里的人谈笑风生,顾钦辞无言听着,每个字像针扎在他心里,他不由得收了收胳膊,把她圈得更紧。过了半天才低问道:“你怕这个?”
若拙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褐眸陷落在一片阴影中,总算显出了半分苦涩的难过。
她怎么能不怕?
顾钦辞是天之骄子,越接近他,越了解他,她就越觉得自己还差的太远,提高自身还来不及。结果这一个跟头跌的,直接把她摔回了起跑线。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对手,可现在,她跑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