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可儿的眼泪啪啪直落,一张清纯美绝的小脸,却面无表情,倒是让钮钴禄穆扬阿的心中一疼,任凭什么年纪的男人,都看不得像噶可儿这样的女孩子流泪啊!
钮钴禄穆扬阿连忙站起身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快去吧!现在骑马去,应该还能赶得上的!”
噶可儿跺了跺粉足,气鼓鼓的翘着小嘴,美目瞪着钮钴禄穆扬阿,“我为什么要去见他?我就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走了,当我是什么人啊?他有脾气,我还有脾气呢!你也不是好东西,我阿玛阻拦了一次,这在大户人家不是常有的事情吗?难道我就要守着门口,等你们一来提亲,马上就嫁人啊?你也不管教好厂科,也不管教好自己!你们最了不起了!我回东北去,我再也不嫁人了!我再也不见他了!”
噶可儿连珠炮的说了一大堆,越说越委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弄得钮钴禄穆扬阿也一张大红脸!看着蹲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的噶可儿,心中一阵疼爱,就好像是看见了钮钴禄灏蕾和钮钴禄诗诗一样的感觉!“你别哭了行不行?这小丫头,脾气真大!我陪你去,这总行了吗?不委屈你了吧?”
噶可儿抬起头来,自己也觉得这样对厂科的阿玛有些过分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阿玛或者亲长辈,“我就是心里难受,也不是故意对您发脾气的,您不会怪我吧?”
钮钴禄穆扬阿看着噶可儿水汪汪的美目,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怪你,我敢怪你么?等会你又哭起来怎么办?”
噶可儿沁了沁鼻子,“你这样说,就是还怪我呢!”
钮钴禄穆扬阿咳咳两声,他是一阵大汗,原本以为自己对钮钴禄诗诗过于娇惯了!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这个噶可儿比十个钮钴禄诗诗还要难缠的!“我发誓,我不怪你,这总行了吗?等会再耽搁下去,真的追不上了啊!厂科要是不知道你原谅了他,不一定多伤心呢!”
噶可儿呀了一声,站了起来,又有些犹豫,“我这样去见他,他不会是以为我真的原谅了他吧?我就是想跟他说清楚,我不会给他做小妾的!”
钮钴禄穆扬阿是真的被她弄迷糊了!不知道这个小脑袋中装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该说噶可儿聪明好,还是笨好!“行了,别想了,你去见了他,自己跟他说清楚吧?你跟我说,我又不能帮他回答!”
噶可儿点点头,拖着小碎花步子出了大厅,钮钴禄穆扬阿苦笑着摇摇头,真的不知道厂科是为了什么对这样的小丫头这么着迷!他对厂科的感情,现在很复杂,既把厂科当成是儿子,也把厂科当成是女婿,所以他对噶可儿的感情也很复杂,既把噶可儿当成是自己的儿媳!也把噶可儿当成是钮钴禄灏蕾的竞争对手!一个男人的爱再怎么宽阔,最爱的到底只有一两个啊!他知道厂科一定是放不下钮钴禄诗诗的,现在只希望厂科能够对钮钴禄灏蕾好好的!偏偏又跑出来这么个让男人牵肠挂肚的小丫头,别说,自己一个老头子跟她呆上一会,都有些动心了!
钮钴禄穆扬阿招呼着张大牛,让二十名家兵护卫着两人,往大沽口方向去追赶厂科!
厂科躺在马车里睡着了,却无法睡死,他平时的睡眠质量是很高的,几乎雷打不动!一沾上枕头就睡的跟个小猪一般!今天却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恶梦,尽是梦见噶可儿不理他,还跟那个长得像是变性人一般的胜奎抱在一起恶心自己!睡了醒,醒了睡,一句话也不想说,车队都是由苏三娘指挥!
苏三娘好久没有过瘾了,她还是很爱指挥人的!“大家不要进城,不要进天津,直接到驿站歇一歇,吃完饭继续赶路,争取今夜就赶到大沽口!”
钮钴禄灏蕾听着苏三娘发号施令,一副理所当然的做派,“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跟个打过仗的将军一样呢?”
苏三娘做好了身子,抚摸着自己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我不是怕厂科难受吗?帮他指挥指挥,再说,我一个孕妇都不难受,你还想要休息啊?早点上了船,省的一会厂科一会一个主意的,再变卦了,再去碰钉子啊?”
钮钴禄灏蕾微微的一笑,“听你一口一个厂科的,哪里有做娘子的样子啊。”
苏三娘刚才才找回了自己原先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现在被钮钴禄灏蕾这样一说,顿时有些气馁,“好哇,敢笑我,那你以后叫他什么,我就跟着你叫他什么,反正他比我小这么多,我是一直都喊他厂科的,你叫相公我就叫相公,你叫他老爷,我就叫他老爷。”
钮钴禄灏蕾被苏三娘抢白的满脸绯红,翻了翻白眼,“尽是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马车上,两个女人打打闹闹,一阵欢声笑语,虽然厂科的心情不好,但另外一部车上,蓝琪薇和罗琴清也是有说有笑的!似乎四个女人都将厂科为情所困的事情给忘记了!
但有一个人是一定牵挂着厂科的!噶可儿不停的驾驾连声,钮钴禄穆扬阿就不成了,他是身子有伤的人,“可儿啊,你一个人去吧,伯伯骑了一会儿,头晕的厉害呢。”
噶可儿看钮钴禄穆扬阿面色发白,点点头,“伯伯,你先回去吧,我不用你陪着,我一个人跟他说清楚去!”
钮钴禄穆扬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勒住了马缰,对张大牛吩咐道,“我不用你们管,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们护着噶小姐,出了闪失,相信自己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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