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窦阵地,我们曾经多次攻击下来,但它的地势是逐步升高,我们攻击下来了第一层防线,很快就会被发匪们从第二层防线反扑回来,守不住啊!要是能够一次性突破发匪的两道防线,则水窦将全部归我军占领,从而剿灭永安外线的所有发匪,则他们将成为一座死城。”乌兰泰用蒲扇般的手掌握住剑柄,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太平军阵地。
赛尚阿点点头,“如果乌兰泰你能全面夺取水窦阵地的话,永安一战,老夫给你记头功!”
赛尚阿嘿嘿一笑,他这阵子正和广西总兵向荣抢功劳抢的不亦乐乎,主要因为是在向荣的地盘上面,打了胜仗,朝廷首先会将功劳算在向荣的账上,打了败仗,则会认为是各省部队配合不协调,这让乌兰泰相当郁闷,他的这只部队可是清廷中少数能征善战的八旗军,仅次于京师蒙古亲王僧格林沁的铁军。
两个人说的热闹,其他的乌兰泰的部将们则满脸忧郁,他们多次攻击下水窦的第一道防线,但是能够攻下第一道防线,大家都将身心俱疲,没有可能挡住发匪的第二波反冲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大规模的正面作战靠的就是一股子士气,平心而论,发匪的士气比清军高出两个档次都不止,不要说旗人的部队,就是汉人的绿营,大家谁愿意用命去拼?哪里像发匪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乌大人,等会,用炮的时候,先用你们原先的**炮弹,再用我的新式炮弹,不然显不出我的威力啊。”朱天明心里动着小心眼,生怕不能让赛尚阿看明白。
乌兰泰笑着点点头,他身为一方大将,这点小心思哪里看不透,“厂科军校,放心吧,只要你的火炮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大家一定会佩服的,别到时候都是哑炮就成。”
朱天明的俊脸一红,毕竟是十多岁的少年,在人家四十多岁的,又是百经战阵的武将面前,不敢他过放肆。只是冲着乌兰泰眨眨眼,卖了个萌。
乌兰泰被逗乐了,对着赛尚阿一抱拳,“赛大人,记得我当初跟您老请示的吗?如果厂科确实有真才实学的话,请准许末将将他调至我的军中。”
赛尚阿当然也看见了朱天明刚才卖萌的那一下,心里也觉着好玩,心道,只要能拿下水窦阵地,别说是让他调至你的军中,让老夫叫他哥都成,“好,没问题,只要你们能在这一战中建功立业,到时候老夫和你共同上折子保举厂科为从六品顶戴,这在我天朝可算是破天荒的了,他一个十五岁的娃子,才不到三个月就官升四级,不过这一战的功劳,绝对配得上这样的殊荣!”老头其实是收了厂科老爹的大笔银子,生怕其余将领会心生怨愤,又大声道,“只要今天拿下水窦阵地,全军将官至少官升一级,士兵们赏银五两!”
军中一片轰然叫好的声音,士气振作不少。
朱天明又对赛尚阿献策,本来以他的品级是无法直接跟正一品的赛尚阿说话的,不过现在都在前沿,他又是赛尚阿亲兵队的校官,加上是赛尚阿亲自举荐的,和别人的远近亲疏自然不一样。“大人,发匪成天喊着上帝上帝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搬出如来佛祖和他们对抗呢?”
赛尚阿笑着摇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朱天明,“他们那是邪教,我朝廷崇信佛教,佛教是教人为善的,怎么能搬到战场上面呢?乱喊口号,小心犯了宫里面的什么忌讳,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以后这样的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为上。”
朱天明点点头,暗骂自己自作聪明,默默的老实跟在赛尚阿的身后,却注意到其他的几个锐健营的军官都对自己报以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可能是因为自己锋芒太露?不由的又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正八品军校索哈奇的身后。这帮人的目光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朱天明虽然初涉官场,却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升迁,能够独立领导一只武装,也不会在这段时间这样卖力的改良火药。他不知道,他的这项改良,足足将无烟火药用到战争中间的速度提早了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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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泰!你攻了两个月,连毛都没有捞到一根,还敢再来?哈哈哈……”太平军主将秦日纲狂笑道,他实际上是太平军的第五号人物,主要是因为和主政的东王杨秀清不和睦,不然石达开的位子应该是秦日纲的。不然他不会领导太平军中最精锐的部队独自负责城外最至关重要的阵地。
“秦日纲!我干你妈!今天就取你狗头!”乌兰泰此话一出,立刻迎来掌声一片,军中都是一些粗俗之辈,听主帅骂的过瘾,士兵们趁机起哄。
朱天明却没有心情听两个人吵架,眼睛瞄到了站在秦日纲身边的一个少妇的身上,看这女人长得虽然不如钮钴禄诗诗太多,却有一股天然的骚味,让男人看了就忍不住下面刚硬。看那女人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纪,背后立着一柄苏字大旗,心道,这一定就是历史上面赫赫有名的苏三娘?
对这个苏三娘,他知道一点点,苏三娘是太平天国女将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出身于农家,身材高大,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还开了一家小酒馆。十几岁便嫁给灵山县的商人苏三,苏三娘随夫姓,丈夫名叫苏三(又称苏三相),所以她被人称为苏三娘。
苏三经营运输业,是天地会的成员。婚后不久,苏三被同行杀害。他手下的一群年青的搬运工人和强悍的船夫劝说苏三娘出面,带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