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下马,进了城,都步行,你们拉好马车,女眷就待着车上,不要坐在车上赶马,以免马儿受惊,撞上了路人,这京城里面掉个砖头都能砸死个三品大员的,大家都小心点吧。t厂科,你也下来。”钮钴禄穆扬阿的经验十分丰富,他虽然离开京城已经十多年的时间了,但对京城的规矩还是不敢忘记。
“为什么不能骑马啊?”厂科虽然下了马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是不能骑马,我们这种品级的官员,跟个普通老百姓也没有多大区别,京城里面是什么地方?出没的都是达官贵人,你骑着大马高高在上的样子,等会不要说是冲撞了谁,我们担待不起,就是谁看你不顺眼的话,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钮钴禄穆扬阿耐心的教导着厂科。
厂科心中有些郁郁,这京城来的有什么意思,成天的做缩头乌龟,真的不如不来,可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能尽早的取得势力,还是先忍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骑着高头大马在这京城横行无忌!
“站住!”两名当兵的上来盘查车辆,到了京城就是不一样,当兵的品级都比普通小城镇的当兵的要高级一些,其中一个竟然也是个从七品的服色。
钮钴禄穆扬阿连忙使个眼色,让下人老王将自己的贴牌给递上去,先表明身份,然后给了十两银子。
厂科很是诧异,以钮钴禄穆扬阿小气成性的个性,怎么会给这么多银子?
“这是规矩,你别小看守城门的,能守着京城的城门,这都是肥差啊,没有必要为了几两银子斤斤计较。主要是我们有这么多的马车,如果没有这些装货物的车辆的话,是能省下来这笔银子的,况且车上还有大批的黄金,让他妈翻看的话,财不是露白了?”钮钴禄穆扬阿知道厂科心中的疑惑,每做一步,都耐心的跟他解释,“当官当的就是一个计较,心里面一定要有一个准确的概念才行,什么才叫心里有数呢?该花钱,该装孙子的时候,千万不要吝啬,不该花钱的时候,也千万不要乱花,不过你现在要是吃不准的话,就尽量多装孙子,没有错的。”
“京城九门,每一处都有至少五百卫兵驻防,不然为什么九门提督的权力那么大呢?这些门千总都是正儿八经的正六品,实权大的很,要是放到地方上,给个正四品人家都不愿意去的。”钮钴禄穆扬阿一路走,一路给厂科介绍着京城官场上面的诸多规矩。
“看来这京城不好混啊。咱们不是贵族么?”厂科对钮钴禄穆扬阿抱怨一声,本来还以为凭着自己的贵族身份,能够有什么帮助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官讲究的是个权势,实权比品级更加的重要,县官不如先管就是这个道理,懂不懂?你一旦有了权力,你的这个身份就能让你事半功倍了,同样的资历,人家当然会优先考虑对你的升迁和重用了。”钮钴禄穆扬阿说完便老脸一红,他一辈子也没有混出什么权力,他的这个二品荫生还不就等于是个摆设一样吗,会说会想的人,也不一定就能升迁啊,官场不好混,不过他还是想将自己这一辈子都领悟到的一些心得体会,都告诉厂科,不管怎么说,这些经验还是值得听取的。
厂科也知道钮钴禄穆扬阿混了一辈子都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不忍心顶撞他,他说一句,他就暗暗的点个头,这让钮钴禄穆扬阿十分的开心,因为很难得的看到厂科这幅虚心的样子。
厂科其实很想问问他钮钴禄诗诗的境况,但犹豫了几下,终究没有开口,心想着如果钮钴禄诗诗还没有进宫的话,总是能够见上一面的吧,问也是多余,如果她进了宫,只怕此生就很难再单独在一起了。
钮钴禄穆扬阿看厂科情绪低落,还以为他在担心着自己将来升迁的事情呢,“哎,厂科,你也不用这样,来京城毕竟机会要多的多,等将来混到了级别,在外放出去,必将是有实权的人物啊,况且你忘记了阿玛已经给你铺好了路子了吗?你别看肃顺肃大人现在还只是一个正二品的侍郎,阿玛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将来他一定能够飞黄腾达,谁跟皇上最近,谁的机会就最多,你只要好好的跟着肃大人,一定会有机会的。”
厂科生气的想着,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就来气,人家穿越都是跟着慈禧鬼子六那一伙人,你给我弄个顽固派,我怎么发展工业呢?肃顺可是顽固派的代表人物啊!嘴上却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想到钮钴禄穆扬阿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如果不是穿越的人,又怎么能够知道朝廷中这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将来会是那个下场呢?不过厂科还是安慰自己,就算是肃顺是个大粪,钮钴禄穆扬阿既然已经帮我安排妥当了,我也要好好的依靠这棵大树,他还得十年后,在辛酉政变中死呢,到那之前,说不定我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只人马,说不定都能左右朝政了,改变历史也不是不可能的!
“咱家在雨儿胡同,马上就到,算得上是四九城中的好宅子了,位于东城区西北部,东起南锣鼓巷,西至东不压桥胡同,南邻蓑衣胡同,北靠帽儿胡同,这都是祖上的阴德,哎,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心里想的紧,也不知道我的灏蕾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钮钴禄穆扬阿似乎是真的老了,一路走,一路说,恨不得将所有厂科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特别是到了京城之后,更是话没有停过。
“灏蕾?我的大姐?她还住在咱们家